的脖子,一高一低眉毛下不停打量著的眼睛,再加上一刻不停玩弄揹包帶的雙手,黑小子給人的感覺多少帶有些痞氣。
“嗯,葉扶蘇,你呢?”從兜裡摸出煙的葉扶蘇順手扔給了黑小子一支。
“唉,謝了。馬野。”
坐在右邊的人拒絕了葉扶蘇遞過來的香菸:“我叫裡羽,裡面的裡。”
“王東劍”、“李靖”、“安康”、“曲海濤”……片刻之後,年輕人們已經變得熟悉起來了。畢竟都是同齡人,都處在愛說愛動的年紀。
“說說,哥幾個當兵前都是幹什麼的?”除了黑小子馬野,另一個活躍分子就是左邊的王東劍:“我原來在有色研究院當工人。”
“我是飯店的客房(服務員),香港飯店”這個是李靖。
“東四練攤兒”馬野眯著眼吐了一個眼圈,“老爺子嫌我不省心,找了個老戰友把我送這來了。”
裡羽和安康、曲海濤是當年高考落榜的應屆高中生。都是屬於不想在社會上瞎混,聽了地區人武部徵兵負責人的“慷慨陳辭”後,來到了部隊。
“我上學,大二,學計算機的。”葉扶蘇最後一個說道。
“大學生當兵?怎麼想的?”“我靠,真的?”“啊,大學生也當兵?”……葉扶蘇的介紹引起了小哥幾個的興致。
這也難怪,90年代中期,大學還沒有後來那麼普及。上大學、畢業分配個好工作更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道路。更何況葉扶蘇學的是剛剛開始熱起來的計算機專業。別說這幾位,就是葉扶蘇女朋友(估計應該用過去式了,這次葉扶蘇走,那個女孩根本就沒露面)都覺得他是有病。
“太憋悶了!”葉扶蘇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說候車室,還是在解釋為什麼當兵。
第一節 新兵葉扶蘇(2)
事實上,葉扶蘇來參軍可是醞釀已久了。久到葉扶蘇自己也忘了什麼時候開始的了。1977年出生的他,從小跟著外公外婆長大。三歲多一點,學富五車的外公就開始教葉扶蘇背《三字經》、《百家姓》。五歲半上學時候(早上學是姨媽的主張),唐詩三百首已經基本上會背了。什麼乘法口訣更是不在話下。甚至外公還透過教古文的方式,讓葉扶蘇學過一少部分的《九章算術》。不單如此,祖籍滄州的外公從小就教葉扶蘇舞刀弄槍,學寫字用的是毛筆,看小人書外公都引導著臨摹裡面的圖畫。按照後來外婆的回憶,從故宮博物院退休的外公,簡直把葉扶蘇當作國子監的學生了(好像國子監的學生也不用學打拳和九章算術吧,而且這兩者有聯絡麼?)。退休在家的外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教外孫子。而葉扶蘇也稀裡糊塗的跟著學。原因很簡單,整個衚衕,沒有一個小於10歲的孩子。沒人一起玩的葉扶蘇也就只有跟外公玩了。
當然,外公還有外公的事情。比如去琉璃廠(北京的古董街),去故宮博物院拜訪老朋友。這個時候通常小傢伙會自己想辦法打發時間。像試驗一下沒有玻璃的路燈能不能亮;檢查一下房頂上的瓦到底有幾層;用圖釘計算一下腳踏車外胎的厚度什麼的。
小學課程在記憶裡,還沒有外公教的《論語》難呢。倒是多了很多的小夥伴,讓從小沒有同齡玩伴的葉扶蘇很開心。小學的生活在不停的受表揚,考雙百中平淡的過去了。值得一提的是後來搬到同院兒住的張爺爺,一個全國聞名的老中醫,原國民黨二十九軍軍醫官。膝下無子的張爺爺,一搬來就對這個“小大人”喜愛的不行不行的。好吃的、好玩的自然是不用說了,就是一身中醫針灸、推拿,外帶耍大刀的本事也沒少教給他。雖說是哄孩子的成分居多,但是從小習慣背這背那的葉扶蘇還真的記了不少藥方。直到5年級,葉扶蘇給同桌的女生“治發燒”後(什麼同桌,分明是早戀,趁人家父母上班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