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許久,紫霄終於朝陸寒夜點頭,應道:“那你堅持住!我這就回去找大內高手前來相助!”
原來到最後一刻,逼出來的,竟是一個人的私心。此刻,紫霄幾乎是忍著巨大的良心譴責,一步步離去的。
陸寒夜當然不知道紫霄的這一番心理活動,他知道救兵搬來的時候,他很有可能已經遇難在雨美兒手上了,但是作為認定的朋友,他絕不會看著紫霄被雨美兒傷害。
眼下的狀況,趕走軒轅紫霄才是最明智的。
花雨樓在一旁本是給軒轅紫霄正打鬥得激烈,卻沒想到他的母后雨美兒到來了,並且一來便是如此凌厲的出手。見雨美兒的武功遠遠比陸寒夜高出幾個境界,花雨樓遲疑一下,也就停手,心情複雜地站在一旁看著雨美兒和陸寒夜交戰。
陸寒夜漸漸落了下風。
花雨樓四處張望了一下,他自己都覺得奇怪,此刻他想的竟是離之這會兒怎麼不在陸寒夜周圍?速影去西楚尋找公輸揚去了他知道,可是離之呢?離之怎麼不趕快趕到這裡幫陸寒夜?
意識到自己正有這樣一個怪異的想法,花雨樓真是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會期盼著離之出來解救陸寒夜呢?天吶!陸寒夜如今不正是他最強大的對手麼?
沒想到在最為緊要的關頭,在花雨樓的潛意識裡,他竟是渴望幫助陸寒夜的!
“見鬼!”花雨樓低低地吼了一句。
然而這個時候,陸寒夜已經被雨美兒一隻飛刀射中右肩,鮮血汩汩而下,滴落在整潔的青石磚板上。
刺目,憤怒。
雨美兒一聲冷笑,第二把飛刀已經擎在左手上:“陸寒夜,你當日削去我右手食指中指,逼得我如今改用左手使刀,這才差了分毫,沒有直刺你的心臟!”
陸寒夜冷哼一聲,坦然道:“若非你當日逼著要殺阿澈,離之又中了古墓之毒,我又怎會得罪你雨前輩?再怎麼說,你也是我母妃韓蝶衣的屬下!”
雨美兒聽了一陣狂笑,笑著笑著溢位眼淚來:“韓蝶衣,韓門主……哼!不要以為你的母妃是韓蝶衣,便奢望我放你一馬!你可是小樓日後統治四國過程中最大的障礙,我殺了你豈不是最好!”
陸寒夜見她這般,冷冷道:“我母妃當年倒是看錯了你!”
看錯?雨美兒笑得悽楚,她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若不是當年韓蝶衣收留她,她早已經餓死街頭。此後她將韓蝶衣當做最為尊貴的小姐,一直侍奉她左右。可是韓蝶衣拿她當什麼呢?
韓蝶衣將蝴蝶令秘密地傳給了小云,那個一點兒武功都不懂的雲若初!又將蝶顫輕功傳給了藤蘿,那個比她到蝴蝶門晚的女娃子!
而她,若不是她當年為自己籌劃,趁著蝴蝶門散架之亂拿到了蝴蝶雙飛刀的秘籍,她又能靠什麼活到現在——恐怕早已經被蝴蝶門的仇家追殺而亡了!
然而,這也怨不得韓蝶衣。當年韓蝶衣自己也是深陷情痴之中,對江湖之事早已萬籟俱灰。她看身邊兒的小雨戾氣太重,怕自己失蹤之後小雨會率領蝴蝶門陷入瘋狂的殺戮,才沒有將蝴蝶令交付於小雨,而是託付給了心地善良的小云。而蝴蝶門的兩大秘籍,她原本是要傳給小雨的,只是那時候事出突然,她沒有來得及。
就這樣陰差陽錯地,如今雨美兒要怪,也只能怪那捉弄人的命運了。
可這已經是陳年舊事,雨美兒不知道其中隱情,韓蝶衣也早已作古,按照雨美兒以一還十的怨氣,這個誤會和怨恨也只能在陸寒夜身上延續下去了。
“韓蝶衣,你實在是待我太薄!如今你兒子又要跟我兒子爭奪者天下,你讓我如何忍耐?”雨美兒感嘆完,左手終於重新橫起。
陸寒夜臉色蒼白,但是浩氣仍在,一身傲然冷酷彷彿形成了光環一般,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