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稀感覺自己被周廷衍扛了起來,他肩膀堅硬,步履沉穩……
隨後,意識消殆。
周廷衍單手攬住肩頭的人,蛇骨串硌在男人手腕與溫沁禕細腰之間。
“哪怕你要死,也別像蛇一樣死在我面前。”
周廷衍對溫沁禕是否是棋子當然存疑,可肩頭扛著的人像條奄奄一息的軟蛇。
尤其那種不卑不亢的眸光。
“叫醫生過來。”
男人沉聲吩咐蘇湄島上的管家。
“是,周先生。”管家先一步向私人醫院走去。
用沈從珘的話說,周廷衍這人看著矜驕無情,實則最重情。
母親沒了,無論有他多忙,每週五慣例去故宮邊的寄思閣上香祈願,風雨無阻。
小蛇沒了,蛇骨風乾,他便做成手串,日日戴在身上。
如果將來周廷衍成了家,不知道要把老婆怎麼捧著,怎麼疼。
此刻,沈從珘走在周廷衍身側,擰眉看他。
“人家都暈了,你這麼扛著,她只會更難受。”
溫沁禕臉垂在周廷衍腹前,緞帶一樣的長髮垂下,不停波盪。
周廷衍沒說話,雙手掐住溫沁禕的腰肢,把人橫抱在了懷裡。
這一來二去的折騰,溫沁禕的白紗裙被捲了起來。
一雙無瑕白腿只堪堪遮到腿根。
周廷衍不動聲色,雙手握成拳,不碰到溫沁禕絲毫。
他別開視線,冷聲吩咐身後人,“散了,去做自己的事。”
……
海風弱了。
夕陽將落,細細碎碎傾倒下來,海面一片閃爍的金黃。
,!
軟綿的床裡,溫沁禕沉沉睡著,輸液管立在床邊,靜靜滴答。
十四歲過後,她再也沒見過海。
是不敢見。
塵封的傷痛在心臟上滋長出厚厚的疤。
今天,她隻身落進周廷衍的孤島,海水把疤痕背後的記憶全部沖刷出來。
無比清晰——
十四歲那年的一個秋日黃昏,海面平靜,豪華遊輪上燈火璨然,洋酒美食。
不料卻突發兩條黑道的火拼。
一時間子彈橫飛,尖叫聲慘烈……
在遊輪轟然炸燬前夕,小叔溫則行抱緊溫沁禕,避著彈雨跳進大海。
最後,被一艘噴射快艇上的人救下。
救命恩人戴著護目鏡,容貌不詳,但是非常年輕。
然而那次事故,溫沁禕的父母就沒那麼幸運了,被流彈衝散後,生死不清,下落不明。
爺爺也因此臥病在床。
那年溫沁禕十四歲,小叔溫則行也才十八歲。
哥嫂突然出事,父親重病,親屬反目,家中酒店產業朝夕之間被瓜分得四分五裂。
後來,小叔考上了中-人-大學,酒店管理專業,最終,各種原因下不得不退了學。
初戀女友也因此同他分手。
溫則行一邊帶著溫沁禕相依為命,一邊在商戰中大殺四方……
海風陣陣掀起窗前紗幔,吹進來淡淡鹹腥。
柔軟的被子裡,溫沁禕臉頰蒼白,眉心緊緊鎖著。
“小叔,小叔……”
她朦朧囈語,死死拽住周廷衍的深灰色絲質家居褲,拽得細細蔥指泛起白痕。
“鬆開,”床邊,周廷衍長身玉立,嗓音沉沉,“我不是你小叔,給我鬆開。”
他只是難得清閒,洗完澡進來看一眼人死沒死。
不料被溫沁禕纏住。
周廷衍抬腳向後退,溫沁禕竟像抓救命稻草一樣,忽然用雙臂把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