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沁禕身子一顫,臉頰縮在周廷衍肩頭。
她在穩著氣息說話,嘴唇貼著男人側頸。
一字一熱,一句一桃香,“周廷衍,我猜解藥已經開始生效,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隨後,溫沁禕從周廷衍肩上起身,擋住他視線,不讓他看見陳韻聆。
她拾起自己的裙角,給周廷衍擦額頭和鼻樑上的汗。
還和他玩笑,“你看,我的裙角不僅能給你擦手指,還能給你擦汗。”
溫沁禕胸腔裡明明被槍聲震得咚咚響,臉上卻溫和笑著。
如陽春三月,花叢裡跳出的小仙靈。
眼裡蓄著的,唇角彎著的,身上散著的,都是春的復甦與希冀。
周廷衍看著溫沁禕,握在槍桿上的手漸漸鬆開。
直到沉重的槍支落地,他抬起雙臂,回抱住了溫沁禕。
抱得好用力。
周廷衍臉埋進溫沁禕長髮,“琬琬。”他這樣啞啞地叫了一聲。
所有人長舒一口氣。
慢慢,周廷衍身體裡的參天大樹收了毒刺,縮了枝丫,又變回一顆小小種子。
後來,種子化作一棵含苞桃樹下的春泥,隱入土壤,不見了。
周廷衍不疼了。
他鬆開溫沁禕,拉著她起身,“抱疼你沒有?”他問。
“你自己看,”溫沁禕把背後的長髮攏到胸前,轉過穿著吊帶的後背,給周廷衍看。
“紅了吧?”她問。
,!
白膩膩的背上果然紅了一片,向下延伸到周廷衍看不見的地方。
男人單手扯回溫沁禕的長髮,如瀑的發遮住她的背。
“醜。”周廷衍冷臉說。
另一旁,陳韻聆醒來後依然半死不活,由管家扶著,站不起身,一眼不敢看周廷衍。
但這個高大的男人依然一步步逼近,直到停下。
周廷衍俯視陳韻聆,她抖得不像話。
男人又睨向管家,“我不是每天都有解藥,你們兩個,以後敢登我蘇湄島一步,必死-無疑。”
周廷衍睿智,從第一個女人送來海島,他就懷疑管家是陳韻聆的人。
蘇湄島戒備森嚴,怎會屢次送進女人?
果然,管家趴在地上,開始給周廷衍磕頭,“謝周先生不殺。”
磕頭的管家又轉了個方向給溫沁禕磕頭,“謝溫小姐求情。”
溫沁禕避開管家磕頭的方向,“我跟你們沒有人情,我是為了——”
她看一眼周廷衍,又換了說辭:
“我是怕開槍見血,‘嘭’一聲,子彈從下顎貫穿至頭頂,留下一個大大的血窟窿,腦漿混著鮮血,還有牙齒,噴射向四處……”
溫沁禕還沒說完,陳韻聆已經捂緊耳朵,痛苦哀嚎。
“這麼專業?下次一起切磋槍法。”
周廷衍在溫沁禕耳邊低低一聲,又大步向別墅走去,重新換衣服。
這話簡直比下次切磋床技還嚇人,溫沁禕心臟還被槍聲震得發顫。
地面上,遺落一顆顆白色蛇骨,支離破碎的,像周廷衍碎裂的靈魂。
溫沁禕斂了裙襬,彎腰蹲下,將蛇骨一顆顆拾起來,收好。
黑雲籠罩著花壇邊的白裙女子,她正耐著心把蛇骨往手繩上串。
周廷衍站在衣帽間,單手繫著襯衫釦子,透過明淨的窗,靜靜看著幫他穿蛇骨的人。
她,就要走了,戰艦的飛行甲板上,他的飛機已就位。
:()被小叔弄丟後,她落入大佬的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