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彩流光間歇滑過周廷衍的立體五官,陳迦雯已經嚇得全身顫抖。
她哆嗦著手去摸腰上的冰冷金屬,卻怎麼也拿不住,哭聲越來越大。
周廷衍不由想起今天見到溫沁禕時,她在他懷裡哭泣的模樣。
別人哭是梨花帶雨,溫沁禕哭是桃花帶雨。
眼睛是桃粉色,臉畔也是嬌粉,露水珠兒滾過的桃子一樣。
扯得他心臟一陣陣刺痛。
聽陳迦雯一聲聲哭嚎,周廷衍終於失去耐心,手腕稍微一動。
“陳迦雯,這是你欠我琬琬的,我給她討回來。以後,誰敢欺負她,我都一樣加倍討回。”
忽地,沉悶的一聲“砰!”乍然響起。
即使周廷衍用的消音槍,陳迦雯依舊被嚇得要死,身體猛地一重顫。
尖叫聲中,腰側忽地就涼了下去。
周廷衍面無表情,將沉甸甸的金屬收回大衣口袋。
付野從門外進來,拿著周廷衍的手機撥給陳暉,接通後遞到老闆耳邊。
周廷衍低頭點了支菸,既是通知又是警告:“陳暉,來接你不懂事的女兒。”
再無多言,付野將手機移走掛掉。
周廷衍吐了一口煙霧,把煙遞到齒間,鬆鬆銜咬住。
他脫掉身上大衣,搭在小臂上,頭也不回地出了包廂,不看一眼沙發上的陳迦雯。
下樓途中,付野問:“老闆,陳暉來之前,人不能出事吧?”
“死不了,酒吧的人已經去了。”絲絲縷縷煙霧繞著周廷衍的臉,“而且,我有分寸,不能沾人命。”
周廷衍一上車,就扯了黑蛇到身上。
見老闆香菸只吸了幾口,付野開始點木條,燃雪茄。
周廷衍在後座倦怠地仰頸,沉沉閉目。
幾個小時過去,他像過了好幾年。
昏暗夜色在周廷衍側影鋪灑一層光暈,模糊了他的濃濃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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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芸剛到家,看到永珍中心的新聞時,所有影片與圖片都已經打不開。
顯示原圖已刪除。
但是新聞封面有一張模糊的圖片,舒芸將圖片放大,反覆觀察,揣摩。
她隱約覺得後面抱人的男人,像她老公商仲安。
再不濟,他倆也成婚了一年,商仲安是她的枕邊人,她清楚他的儀態站姿。
當初,看過商仲安一手絕佳毛筆字,再見他真人,她用兩個字形容他——完美。
舒芸立刻就認準了商仲安,她要他做她的丈夫。
當前,舒芸再次把那張模糊的圖片放大。
她又有了新的發現,前面抱人的男人很像周廷衍。
周廷衍和商仲安在一起,那麼這件事的真實性就八九不離十。
這時,阿姨拿了乾淨拖鞋擺到舒芸腳前,“太太。”
舒芸卻不言語,直接提了剛脫下的外套,沒來得及穿就匆匆出了門,直奔車庫。
……
盛北醫院停車場。
黑色邁巴赫極速開進停車位,停穩。
一路上,周廷衍接打了很多電話,他要把這些破事處理得無聲無息。
一夜之間,風平浪靜。
周廷衍太陽穴突突地疼,雪茄只抽了幾口就扔回木盒。
黑蛇好像感知到男人心情不佳,趴在他後頸一動不動。
只偶偶豎起一點脖子,用圓溜溜的眼睛悄悄觀察他,然後又怯懦地縮回脖子,不敢亂爬。
周廷衍抬手扯了黑蛇往箱子裡放,目光流轉間,他好像看過一抹半熟不熟的身影。
一輛白色奧迪停在最前排,一位女士拎著包關了門,鎖車後直奔醫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