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沁禕把所有蛇骨都穿好,長長一串,再把斷掉的手繩繫了個結。
衣帽間裡,周廷衍依舊換了件黑襯衫,只不過這件繡了一條白紋蛇。
蛇頭盤桓在他左胸,蛇身繞過他脊背,甩蛇尾在右肩。
男人下身黑色西褲,筆挺無痕,疼痛散去,周身散著與生俱來的尊貴與高傲。
周廷衍從衣帽間走出,淺麥膚色的付野已經等在門外。
白襯衫包裹著精壯的肌肉,大花臂在白布料下若隱若現。
“老闆。”付野適時遞給周廷衍一支燃好的雪茄。
男人接過,深吸一口後,薄霧從唇齒間散開。
“陳韻聆要引來的人,快到了吧?”周廷衍在白霧中,微微眯著眼問。
“還沒,”付野答,“不過據觀察,船隻已經在蘇湄島附近,估計在追定位器。”
“真有那麼蠢?”周廷衍夾著雪茄,輕哂一聲,抬步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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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無邊,黑雲無垠,海鳥稀少寥寥,偶爾驚叫幾聲,分外悲涼。
溫則行站在甲板上,眼看著定位器緩慢移動,放眼望去,海上不見任何船隻與人跡。
下屬又急又憋不住話,“溫董,對方不提任何條件,忽然亮起定位,會不會溫小姐已經——”
“閉嘴!”溫則行怒斥一聲,雙目燃著火紅怒焰。
心臟開始猛地縮痛,溫則行閉了閉眼,遙遙深海,無邊無際,琬琬,你在哪?
如果這蒼茫人世間,連她也不在了……
想到這,溫則行已經慌得要瘋掉。
漸漸,一座遺世海島在不遠處初露山角,島上矗立著高高燈塔。
溫則行短暫思考,臨時下決定,“盯緊定位器走向的前提下,現在先靠近那座島。”
“是,溫董。”下屬立即跑去告知更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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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廷衍人還走近,身上清冽的淡香,以及雪茄燃燒的甜木味先近了。
以他為首,付野和沈從珘一左一右,身後跟著其他人。
溫沁禕從花壇邊起身,把蛇骨串遞給周廷衍,“有時間你再換一條手繩,這條打結了。”
周廷衍一手夾雪茄,另一手接過蛇骨串,在腕上纏了三道,視線在斷了又繫好的結上停留。
“換了麻煩,就這樣吧。”他說。
“打得什麼結,情結?”沈從珘在一旁插話。
溫沁禕看沈從珘一眼,“死結。”
沈從珘一雙極好看的單眼皮眼睛滿是笑意,“死結更好,打上就解不開了。”
岸邊,戰艦發動機已經開始轟鳴,飛行甲板上,直升機旋翼“噠噠”旋轉起來,做好待飛準備。
一群白色海鳥繞著黑色機身盤旋,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周廷衍冷冷睨向陳韻聆,她癱坐在地,由管家扶著,一邊喝水一邊嘔。
“五分鐘不下島,直接丟海里。”男人對島上的保鏢下令,音調剛好能被陳韻聆聽見。
保鏢低頭應:“明白,周先生。”
“出發,下島。”
周廷衍邊走邊把吸了半支的雪茄往付野手上遞,才發現付野拿著對講走去了一邊。
周廷衍腳步沒停,身旁的溫沁禕跟得更是歡脫。
腳步再輕盈些,甚至能旋轉著跳起舞來。
人也變得話多,溫沁禕問周廷衍,“你為什麼喜歡蛇?”
周廷衍眼角餘光映著沒有絲毫留戀,歡快得不行的人,沉沉說:“因為蛇冷血無情,安靜,不吵鬧。”
“哦,”溫沁禕端莊起腳步,安靜下來。
生怕周廷衍一個不高興,不帶她下島。
“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