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則行站在外面的小廳,小小視窗將裡面的一雙人影縮聚。
周廷衍彎腰俯身,看不出有沒有親上,總之親暱又溫哄。
溫則行拳頭不由又硬又癢,同時,心裡也沒有很是滋味。
如果不是涉及生命,誰願意棒打鴛鴦。
如雪被褥裡,溫沁禕深吸一口氣,不去看周廷衍的眼睛,“周廷衍,再見就是分——”
話還沒說完,溫沁禕被周廷衍狠狠銜咬住了唇。
他勾她深,吻,封堵她話語,連同她的呼吸一起圍禁。
禁錮她於病床這麼狹窄的一小方天地。
強勢而猛烈的親吻襲來,溫沁禕緊緊握著周廷衍臂膀,直撲騰腳丫。
她知道,一門之隔,外面進來不少人,而且,隨時可能有人進來。
所以,溫沁禕只能應承,不敢嚶,嚀一聲。
“bb,不許胡說,”周廷衍在忘我激浪過後終於停吻,“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親你。”
周廷衍撐著床,潤唇溫潤地直起身,再給溫沁禕理好被子。
又去握了握她纖潤的手指,“我一會兒就回。”
其實周廷衍親吻溫沁禕的每一下,心裡都盛滿萬般苦澀與不捨。
他如何不會思索對錯,如何不考量是否等掀過大風大浪,一切歸靜後再好好愛她。
溫沁禕感受得到,今天的吻,周廷衍的呼吸一直在微微發顫。
她自己的眼淚彷彿洶湧倒灌,灌了滿胸滿懷的酸澀苦楚。
周廷衍一走,溫沁禕就扯了被子蓋住臉頰,緊緊咬住下唇。
夜風窸窣拍打窗子,像是敲打溫沁禕胸腔裡插進的一片片玻璃薄片。
見周廷衍走出去,舒芸踩著高跟鞋拾步迎上來。
“廷衍,今天事情趕到這。”舒芸睫毛溼潤,“你叫我一聲嫂子,我想聽你句實話,商仲安和下屬清白嗎?”
一聽這話溫則行就不樂意,無奈到眼睛瞥向頭頂。
這站著,坐著的一屋子人,各個名錶華服,俊男靚女。
可是,有幾個討喜的?
滿打滿算,只有兩個討喜,其中一個還讓他操碎了心。
哦,不對,討喜的忘了算他溫則行自己。
“既然嫂子信我,”周廷衍回答舒芸,“清白,在場的下屬,溫沁禕是我女朋友,洛小姐和仲安也只是上下屬關係。”
當前,商仲安孤冷冷陷在沙發裡,一眼都不向這邊看。
當著女下屬的面,堂堂院長丟人丟到這個份上。
商仲安忽然覺得世間萬物都失去顏色,毫無滋味。
盛北的灰敗凜冬怕是過不去了,無人問過他是否願意,開不開心。
商仲安的世界將永遠陷進枯木之冬,冰雪無法消融,再也沒有逢春。
“枯木逢春”四個字,會永遠消亡在他的生命裡,“枯木朽株”將隨他棺入黃土。
從商仲安西裝革履,胸配紅花,被押上婚車的那一刻起,他的一生已成如此定局。
三道茶,合巹酒,寥幾性,終一生。
聽過周廷衍的話,舒芸走到洛緋緋面前,“對不起洛小姐,今天是我失態。”
洛緋緋微微笑著,“沒關係的,院長夫人。”
溫則行昂起線條流暢的下顎,雲不淡風不輕地掃舒芸一眼。
這都叫什麼事呢。
把洛緋緋也給牽扯進去,可看他今天不夠心煩。
溫則行從不否認,他是個極度護犢子的人。
既然周廷衍說溫沁禕是他女朋友,舒芸不由想起給周廷衍喂草莓的白青也。
“廷衍,今天也沒外人,嫂子就丟人丟到底,在會所餵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