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衍,你稱呼我什麼?是不是美國吃幾年洋飯,就忘了本土傳統,所以,目無尊長?”
溫沁禕趕忙給周廷衍遞眼色,小聲說:“週週,叫小叔啊。”
溫則行向侄女側目。
闖下彌天大禍,沒動她一根手指,她是規矩一會兒就忘了形。
溫沁禕迴避小叔臉色,轉頭去看窗外,若無其事的樣子。
“哦,雨還沒停呢。”
溫則行冷哼一聲,“雨停不停,跟你有什麼關係?”
溫沁禕沒了聲,恍然記起自己是闖了禍的戴罪之人。
“怎麼沒關係?”
周廷衍終於出聲:
“雨大就要做好防汛,院子都要淹了,不然,這客廳裡的傢俱,沙發就統統順著水,迴歸大自然了。”
溫則行目光冷冷的不屑。
“在我們溫家,目無尊長的晚輩,無論說什麼,都被視為閒言潑語,也就是廢話。”
周廷衍知道,溫則行想讓他叫他一聲小叔,佔個上風。
他臉和脖子還疼著。
一張口說話更疼。
尤其是“小叔”兩個字,一見溫則行的模樣,就更難叫出口。
平日裡,周廷衍是老大。
全權自己說了算,從不陷自己於被動。
但是溫則行,好像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
溫沁禕看看周廷衍,又轉臉看看溫則行。
兩人好像還在暗中較量。
一個不服一個。
既然誰也不低一點頭,溫沁禕自己緩緩低下頭去。
她夾在中間也很難受。
溫沁禕長長的睫毛一顫,周廷衍立刻就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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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裡的冰袋,傾身斟了一杯滿茶,然後雙手託著杯子,遞到溫則行面前。
周廷衍身姿端正,默默吸一口氣。
“小叔,辛苦您對琬琬多年的照顧,以後我也會把她照顧得很好。
禮單上如果有欠缺,或者不妥,您儘管提,我這邊再完善。
我欠琬琬一個求婚,也沒有徵得您的同意,這次匆忙,事情有些複雜,所以和外公外婆先把禮單擬好,給您過目。
以後婚期到底能定到哪,我尊重琬琬。”
周廷衍說了這麼多,溫則行到底是接過了熱茶。
輕抿一口,放到茶托中。
他人向後靠,攤開雙臂,橫到沙發靠背之上。
展開的臂膀,像一隻充滿力量與威嚴的雄鷹雙翅。
把溫沁禕全全罩在自己的臂彎之下,保護得很好。
溫則行以長輩的姿態看周廷衍。
“禮單我沒看全,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你也說了,欠我侄女一個求婚,所以定不下婚期。
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好好待她,我自然贊成這段好姻緣。
你要惹琬琬哭,讓她吃委屈,就是再添十個禮單,我也不允她嫁。
她嫁不嫁,我這個做小叔的說了算。
至於孩子,懷了就懷了,你基因也不賴,琬琬:()被小叔弄丟後,她落入大佬的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