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聲。
無比艱難地哽咽,“爸爸,你不要丟下我,求求你……”
陳暉擁著女兒,再次回頭看周廷衍。
“如果你放了我女兒,我給你……個億。”
周廷衍聽著那個驚天數字,長指間一圈圈轉著槍。
“抱歉陳總,無福消受,而且,我不缺錢。放不放你女兒,不是我說了算,是警方,還有曾經被她霸凌過的人。”
海浪再一次拍打礁石,每分每秒都在周廷衍的掌控之中。
仰頭看,一架架直升機趕來,盤旋於海的上空。
昭示著陳暉的末日。
周廷衍一手給他策劃出的末日,荒島這種地方,逃無可逃。
直升機降落,警方迅速將陳暉包圍。
陳迦雯大聲哭喊著,“周廷衍,你個混蛋,你等著斷子絕孫!”
周廷衍正和警方交接,他回頭看陳迦雯。
輕哂一聲,“期待你在有生之年能早日出獄,看我如何子孫綿延,家族昌盛。”
周廷衍短暫交接幾句,留付野在這。
獨身去大石頭後面找周廷琛。
燈色影綽處,十六歲的弟弟倒在沙石上,拼命支撐著即將閉上的,沉沉的眼睛。
周廷衍第一次發現,其實周廷琛和自己長得還是有點像。
又說不上哪裡像。
周廷衍抬起腳,用鞋尖踢了踢周廷琛手腕。
“起來,回家!”
周廷琛動了動手指,勉強睜著眼,看這個好像要高聳觸雲的男人。
“哥……”周廷琛呼吸都痛,“我好像沒力氣,很疼……”
,!
周廷衍不說話,俯下身去。
單手拎著周廷琛校服,把人提坐起來。
周廷琛任周廷衍提著,整個人搖搖晃晃,根本坐不住。
初春的夜,乍暖還寒,海風裡,他聽哥哥說:
“平時不健身?就這身板,將來想娶媳婦,都沒人願意跟你。”
都這個時候了,周廷琛腦海裡又出現溫沁禕跳舞時的樣子。
他強迫自己去忘記。
周廷衍單手提著周廷琛,單膝蹲地。
下一秒,弟弟就被他甩到了後背。
周廷衍揹著周廷琛,一步步走向直升機,嘴裡罵他:
“你何德何能,讓我揹著你走?養好傷記得給我磕幾個頭!”
周廷琛嘴角溢位一涓發黑的淤血,撲在哥哥的黑襯衫上。
意識開始漸漸模糊,他有氣無力地問:
“哥,你的蛇,你原諒我嗎?”
周廷衍後背溫溫地溼開,海風帶來一陣血腥。
他猛然停住腳步,半側臉看背後的人,“周廷琛,你要敢睡覺,就自己游回去!”
周廷琛意識消散得脖子發軟,強打著精神說了句,“不敢。”
哥哥的背,很寬,很暖,很有安全感。
被哥哥揹著走向直升機,一步疊加一步,周廷琛疼得恍惚覺得他永遠也登不上直升機。
荒島的海風吹得一陣盛過一陣。
但是,周廷琛一點也不冷。
周廷衍來救他了,所以,哥哥是原諒他的吧?
……
醫院,樓梯間,窗戶被四敞大開。
周廷衍立在視窗抽雪茄,一支接一支。
偶然不小心入了肺,嗆得他躬身咳嗽個不停。
付野默默收了雪茄木盒,不打算讓周廷衍繼續抽下去。
後來,周近戎和陳韻聆先後趕到,再後來,手術室外的顯示燈由紅變綠。
周廷衍站在樓梯間,透過半敞的門,看著周廷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