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出了廚房,去客廳倒半杯溫水喝下去,唇舌間好像還是那種甜絲絲的味道。
久久不散。
“商先生,您來電話了。”
育兒嫂從樓梯快步走下來,把手機遞給商仲安。
“好,謝謝。”
商仲安接過手機,螢幕上的備註,讓他猶疑幾秒後才接起。
生澀的一句稱呼,“媽。”
“仲安,吃午飯了嗎?”商母語氣裡有討好。
兒子離開盛北越久,她心裡越是空落。
悔恨當初逼商仲安逼得太狠。
商仲安手裡握著空杯,面色是淡漠的冷靜,“還沒,什麼事?”
“仲安,沒多少日子就國慶了,你能回盛北吧?”商母在電話那頭問。
商仲安聽周廷衍說過,女人坐月子要坐滿42天,對身體恢復更有利。
國慶時候,白青也月子都沒出。
“回不去。”商仲安滿口拒絕。
商母心口吹進一陣涼,那種涼一直傳到指尖。
“仲安,國慶公休你要還忙嗎?”
“嗯。”商仲安簡單應著,不做解釋,“你倆保重身體,我還有事。”
他隱隱聽見二樓聲音,白言蹊醒了,啊啊啊地哭著。
商仲安一步步登上樓梯,準備結束通話電話。
“等一下,仲安。”商母繼續低頭,“我和你爸爸想趁國慶出去轉轉,你住哪,我們順路去看看你,給你帶些盛北特產。”
商仲安一步兩臺階,已經到了二樓。
這時,育兒嫂推開臥房門,把白言蹊換下的紙尿褲放到門外垃圾桶。
開門的瞬間,孩子哭聲被放大。
無比嘹亮的鮮活生命之音,一聲又一聲。
傳進話筒,傳入商母耳朵。
“仲安你在哪?”商母的心彷彿被提起來,驟然而降的緊張,又迫於知道真相,“是誰的孩子在哭?”
這種奶聲奶氣的哭聲,聽起來是出生不久的小嬰兒。
一聲聲扯著商母的心,她不由想起商仲安小時候的模樣。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
“是我和白青也的孩子。”
商仲安說著話,目光一直望向重新關上的臥房門。
裡面有他的妻子和兒子,有點動靜就係著他的心。
商母嘴唇僵住,一時說不出話。
祈佳許不是說白青也親口承認,自己不能再生?
可是現在,他倆的孩子出世了。
“仲安,這麼大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呢?”
商母從椅子上站起身,扶在桌面上的手指禁不住地發抖。
“我和你爸明天就去上海。”
“不用,你們來了,我也不便接待。”商仲安語氣稍重,一口否決,“她需要保持心情愉悅,不能受外界干擾,先掛了。”
白青也怎麼可能想見他們。
尤其還在月子裡,最需要體貼和照顧。
而且,白媽媽也在這裡照顧女兒,一時沒急著出國。
當初,白家提出過雙方父母見個面,可商家父母直言不見無名商人。
那時候,白家公司還沒有上市。
商家踩在雲端似的高傲。
現在再見,還有什麼意義?
商仲安匆匆結束通話電話,回了臥房。
午飯過後。
商仲安一直頻頻看腕錶,數著時間。
兩點一過,一輛黑車先駛進院子,穩穩停好。
主駕門敞開,周廷衍長身一立。
在秋日與秋風裡,投出一道熠熠生彩的迷人光影。
——困懵了,秒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