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放心上,青也一定好好的。”
商仲安心裡正不安。
“白青也,白青也家屬在不在?”
商仲安心臟咯噔一聲,說話聲音都發顫。
他猛地回頭。
“在,白青也家屬在,我是她丈夫!”
護士站在產室門口,抱著一個裹著深綠色產房包布的嬰兒,左右張望。
商仲安在前,白青也父母緊隨其後,一齊向門口奔去。
護士面含微笑,“恭喜,健康男嬰,體重3650g,身長53cm。”
商仲安來不及看兒子模樣,急急問護士:
“我妻子呢?她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出來?”
白媽媽眼圈含淚,也問著,“我女兒還要多久推出來?”
“產婦在裡面縫針,有一點撕裂,不過不重。”護士把孩子往外遞,“家屬先把孩子抱回病房。”
白媽媽拍了下商仲安胳膊。
“小商,你來抱。我聽外婆說,孩子剛從產室出來,誰第一個抱,孩子心性品質就像誰。”
商仲安沒有伸手。
“媽,您抱,我在這等白白出來。”
“抱吧,小商。”白爸爸在一旁說,“孩子將來像你才好,有愛心,有恆心,更有責任心,你抱一下再交給我們。”
對於白青也,白家父母清楚,從小到大都是虧欠。
太忙了,顧不上。
總以為給白青也安排最好的學校,最豪氣的房子,花不完的錢,她就會過得很好。
漸漸,他們對國內的白青也越來越放心。
電話少了,關心少了,白青也話也少了。
越來越安靜。
靜得像一朵晚春忽降的雪花兒,在停駐與融化的彌留中,不聲不響,完全服從於命運。
冬,走就走。
春,來就來。
她只是一片雪,落了,化了,就沒了。
直到白青也大學填報完志願,白家父母才知道她報的醫學院,選的口腔醫學專業。
當時,白媽媽在電話裡問:“青也,你喜歡這個專業嗎?”
“應該會喜歡。”白青也大大方方說話,也可能對父母賭了些小氣,“男朋友幫我選的。”
但是,白青也認同商仲安的想法。
對蛀掉的牙進行修修補補,何嘗不是在修復她自己血溼過衣服的條條瘡疤。
……
商仲安沒再推辭。
他沒法形容兒子抱在懷裡的感受。
白言蹊那麼小。
感官上並沒有53厘米那麼長。
好像還不如商仲安小臂長。
小寶寶蜷縮在深綠色襁褓裡,腦瓜兒頂多有爸爸的一拳大,小小身體由裡向外透出一種軟軟的溫熱。
好像骨頭都是軟的。
小白言蹊在產室裡哭過,眼皮還粉著。
看那小小的俊俏模樣,與商仲安幼時照片對比,相似度足有百分之七十。
其餘都像白青也。
“歡迎你,親愛的白言蹊小朋友。”
商仲安眼眶泛酸,轉身把兒子交給白青也媽媽,“媽,麻煩您先帶寶寶回病房,我在這等白白。”
白媽媽小心翼翼接過白言蹊。
“真好看啊……”打轉兒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又被白爸爸及時擦掉。
“小商,你說寶寶叫什麼?”白媽媽抬起水紅的眼睛問商仲安。
“白言蹊。”
早就取好的名字,不會再變。
既然商家對白青也這個兒媳百般不滿,商家的門那麼難進,那麼,再也不用勉強和委屈。
商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