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S,付野頭頂飄過一串SoS……
老闆的女人,要怎麼騙,怎麼哄?
一切順利的話,等周廷衍再回來也要十天左右。
不順利的話,付野根本不敢想。
從周廷衍和陳暉對抗那天開始,他就擬好了一份遺囑。
付野先板著臉,給了雙側警衛一個警告眼神。
兩排高個子的黑衣男人齊刷刷地,統一將臉轉去一側,不敢再看溫沁禕。
“老闆真去出差了,只不過這次是臨時出差,所以有些急——”
付野話還沒說完,溫沁禕人在風裡,人比風冷,“付野,我不聽假話,我老公到底去了哪?告訴我,我是周廷衍的妻子,我應該知道他的去向。”
而不是睡不著,吃不下,坐立不安,胡思亂想。
今早,溫沁禕早飯都沒吃,去嬰兒房親了親還在熟睡的玖玖,就出了門。
兩串清淚從溫沁禕眼眶中滾出,轉瞬被她快速抹淨。
風又涼又韌,吹著鹹淚敷到臉上,冰冷冷的疼。
付野眼看溫沁禕眼睛越來越紅,眼尾越來越粉。
粉桃丟水裡一樣的破碎。
付野忽然就更不會了,他寧可端槍打仗,也不會哄騙老闆的老婆。
薛曉爽從不用他哄,除了第一次開房微慫,一天大塊頭,大塊頭的,不哭不鬧,皮實得很。
溫沁禕骨子裡也硬,但是一掉淚珠兒,誰還能看見她的硬骨。
付野皺了皺眉,彎下高高身子,雙手撐到膝蓋上。
從下往上觀察溫沁禕的臉,放軟語氣問:
“早晨吃飯了嗎?”
付野聽周廷衍總打電話問溫沁禕好好吃飯沒有。
她這胎孕吐嚴重,一直到孕晚期,還會偶爾吐,所以一不吃飯就會低血糖。
“沒,吃不下。”溫沁禕急得要跺腳,眸光凜然,“付野,周廷衍在哪?你不說我就報警,我一口飯都不吃。”
報警又有什麼用,周廷衍就在警察窩裡呢。
但是,現在付野也很想報警。
一口飯不吃……真磨人。
付野雙膝撐得發麻,像哄小孩兒似的問溫沁禕:
“那我說老闆去哪,你能不能保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嗯?”
溫沁禕用力點頭,“能,我能保證!”
付野不禁長嘆一口氣。
“周老闆一直沒放棄尋找你的父母。”付野說,“最近境外有點風聲,老闆要去確認一下,是或不是。”
付野只說這麼多,不說營救,不說兇險。
就著凜冬風聲,溫沁禕同時接收到三個人的資訊。
魂牽夢縈,苦苦念著的爸爸媽媽。
朝暮繞心的老公。
那隻攥著皮包袋子的手愈收愈緊,緊到指骨泛白,痙攣一樣無法舒展。
接著,溫沁禕全身開始發軟,發虛。
好不容易扶住身後椅背,抑住發顫的嘴唇,“我爸爸媽媽有可能還活著……週週一個人去嗎?”
付野在旁邊,隨時準備拉住她,怕她摔倒。
“老闆和警方一起,很安全。”他特意強調。
至此,溫沁禕已經猜到其中兇險。
出奇地,她沒有再掉眼淚瓣兒,而是繞過椅子,拉開付野黑色大G的後門,挺著孕肚,小心翼翼坐進去。
溫沁禕低頭整理大衣衣襬,“帶我去食堂吃飯吧。”
“好,現在就去。”付野立刻上車。
溫沁禕肯吃飯,他又對周廷衍有交代了。
大G剛啟動,艦廠的高高大門從中間勻速拉開。
兩側的持槍警衛黑壓壓,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