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月色中,周廷衍喉結滾了滾。
上面沾了溫沁禕的眼淚,溼涼溼涼的癢,就像有小貓肉爪在撓。
溫沁禕從周廷衍頸窩裡抬起頭。
纖白手指始於他眉心,流連過高挺鼻樑,向下滑過鼻尖,最終落到他唇上。
溫軟指腹在周廷衍性感的唇瓣上輕按,似是堵住他的言語撩撥。
“老公?”
雖是一聲輕輕的疑問,周廷衍卻聽得舒坦,全身細胞瞬時飽滿賁張。
就像溫沁禕叫他“週週”,他的心會不自覺放軟。
溫沁禕趴在周廷衍身上看著他,“我的老公不能亂認,周廷衍,我小叔溫則行就在裡面,14歲到18歲,他是我的監護人。
現在,乃至以後,他都是我最親,最愛的長輩,你現在敢不敢進去叫他一聲‘小叔’?”
眼前的周廷衍,身在盛北的港島人,一人獨佔一座蘇湄島。
出行工具除了車,有飛機,還有戰艦隨著。
高個高顏,多錢,應該也掌權,其他,溫沁禕對周廷衍一概不知。
最熟悉的,反而是他的唇舌。
周廷衍抬起手,撫摸溫沁禕耳垂上的黑珍珠,啞聲說:“琬琬,我現在叫不了。”
“那你就不要隨便撩人。”溫沁禕抓著周廷衍的肩膀要起身。
他卻再次把她揉進懷裡,“去哪?裡面就一張單人床,有地休息麼?在我這,你起碼有個人體床。”
溫沁禕動了動身體,在周廷衍的環抱讓人感覺擁擠。
“去給我小叔換點滴液。”她說。
周廷衍雙掌掐著溫沁禕的腰,把人提到沙發上,西服劈頭蓋臉扔過來,“我去,你在這歇著。”
“你不知道換哪個藥。”
“沒事,裡邊躺著那位,身體素質還算不錯,扎不死。”
周廷衍走在前頭,溫沁禕還是跟了去。
臥房裡,只剩一盞床頭燈。
溫則行睡得沉穩,洛緋緋也安睡著。
昏黃的光色裡,溫則行躺在單人床上,洛緋緋靠在床頭,半個身子斜倚著他肩膀,長髮垂落到男人頭頂。
如此場景,竟有種說不清的溫情相伴感。
周廷衍像沒聽見溫沁禕跟過來似的,自顧自戴上無菌手套,拿好藥袋,舉到輸液架上開始換。
雖然醫生交代如何換藥時他沒進去,但不代表他聾了,或者記憶力差。
溫沁禕痛快解他腰帶的事,心底還埋著氣沒消。
現在又這麼不信任,非要跟過來。
是不放心她這個人模狗樣的小叔,更是不相信周廷衍這個來換藥的人。
要不是輸液架太高,怕她夠不到,周廷衍懶得聽什麼醫囑,又不是要死人的傷。
藥換好後,周廷衍故意先後退一步,一回身,胸肌恰好撞在溫沁禕額頭上。
堅硬又有彈性,她被撞得向後一仰。
周廷衍的溫熱手掌適時伸來,一把勾住溫沁禕的腰。
她再直起身體時,周廷衍的吻已經把她封堵。
如忽來的疾風驟雨,掀起佔山為王的氣魄。
溫沁禕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溫則行或者洛緋緋忽然醒來。
周廷衍用鞋尖帶上了臥室的門。
溫沁禕腳步被他逼迫與帶領,磕磕絆絆,從臥房到客廳沙發。
驚擾了沉靜月色,化作滿地虛晃的雙影。
沙發前,溫沁禕雙腿終是抵不住周廷衍的壓迫,向後仰坐下去。
周廷衍的高大身影落下來,在她耳邊喘說:“溫沁禕,相信我一點,好不好?”
給他一些掙脫陰影,破繭抽身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