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不是牡丹綻放的季節。
但是,僅僅一夜過後,九月九號當日,紅色牡丹驚動了滿城。
盛北街道兩側擺起成排的純白色花箱,箱中開滿清一色紅牡丹。
紅遍每一條大街小巷。
沒有一個“囍”字,沒掛一顆紅氣球。
但是這滿城殷紅,一看就是誰家有喜。
不會是官家,官家不會如此大張聲勢。
那就是商賈大佬,而且是人脈極廣的大佬,不然無法佈置這全城,不敢這樣興師動眾。
整個鐘樓南巷更甚。
凌晨兩點因交通管制而封路。
長長一條寬巷,鋪滿正紅色真絲手工紅毯,據說毯上每一處花紋都用的真金細線。
巷子兩側皆是四合院高牆。
平日的青灰牆壁,一夜之間全部妝點成紅牡丹花瀑。
在此之前,周廷衍親自帶禮,用了不少時間,拜見過每一位鄰居,才有了今日的紅牡丹花瀑。
朝陽明輝下,紅豔如火,美不勝收。
此時,吉時未到,巷子安靜。
只有一家高門外貼了紅雙囍。
清雅花香裡,每隔五米站一名整裝交警,以待周廷衍的婚車接了新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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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小洋樓。
“來了,來了,婚車來了,周廷衍下車了!”
小洋樓門前停了一排黑色加長版邁巴赫,酷斃了。
薛曉爽趴在視窗興奮喊著。
接著回頭,向坐在紅色喜床上的溫沁禕驚歎:
“哇,琬琬,你老公今天帥出天際了,也幸好你過了三個月,不然這麼絕的男人,晚上只能看,不能用。”
果然娶老婆的男人最是春風得意。
薛曉爽在陸續下車的男人裡注意到付野,那個大塊頭拎了個箱子。
不知道里面裝些什麼名堂。
說不好什麼時候,她不再偷瞄沈從珘的單眼皮了。
紅床中,溫沁禕長髮盤起,頭戴滿鑽公主皇冠,身著一字肩婚紗,紗擺盛大,鋪了滿床。
美人如畫。
待嫁的小女總是羞澀。
“曉爽,晚上的事不要現在說啊。”
“晚上?”薛曉爽哈哈大笑,“沒準賓客一走,你們兩口子就忍不住了,上次孩子差點懟掉下來。”
周廷衍曾說,薛曉爽是最讓他害怕的碳基生物。
因為她什麼都敢說。
說的還是他在家外最禁忌的。
緊張待嫁的溫沁禕面頰發粉,不敢接薛曉爽的話。
撫了撫小腹,轉頭問白青也:“白白,另一隻婚鞋藏哪了?”
白青也和林惜凝還忙著把婚紗擺得更好看,“在你婚紗裡呢。”
這時,窗外溢進來一道悅耳男音:“老婆,我來接你了!”
周廷衍的好嗓音由庭院傳入二樓。
溫沁禕趕忙朝門口望了一眼,溫則行還沒有過來。
薛曉爽終於離開視窗。
“緋緋,快鎖好門,臭男人們要上來搶親了!”
“放心。”洛緋緋已經站在門口,“早就鎖好了。”
鎖門之前,洛緋緋特意看了眼溫則行房間門,依然緊緊閉著。
昨晚溫則行領頭,和大家一起綁氣球,插鮮花,貼囍字。
裝點好房子,溫則行走去洛緋緋身邊,輕摟了下她的腰。
然後,就一聲不吭回了自己臥室。
洛緋緋半夜過去看他,屋子裡冷調兒的浴後香氣,人在躺床躺著,但是沒睡著。
溫則行枕著疊搭的雙手,一個人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