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之隔,院裡的程頌年站在門口,神色難測。
他想過能擁有溫沁禕的男人,一定各方面都很好。
但是,那個男人看起來比程頌年想象得還要好。
院外,周廷衍立在溫沁禕身前,短暫的親吻過後,他直起身子,目光從琬琬頭頂穿過,繼續鎖定程頌年。
一時間,兩個男人隔著空,四目相對。
寒光凜冽。
程頌年想,以後有必要問問溫沁禕,她男人叫什麼名字,探探他底細。
這時,北園大門自動關閉。
周廷衍略微低臉,問溫沁禕:“老婆,有人欺負你沒?”
溫沁禕答:“沒有,你不是告訴過我,不能受任何人的欺負,否則,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你。”
“有人騷擾你?”周廷衍又沉沉問。
程頌年確實和溫沁禕多說了兩句話。
溫沁禕也知道那句話的重量,幫她進文物局,多大一塊甜糖。
無數同行一輩子連糖紙都摸不到。
但是,在甜糖進口之前,指不定程頌年要她先吃什麼。
無論吃的是什麼,那個東西一定叫——代價。
溫沁禕才不著程頌年的道。
她要真想走捷徑,直接走周廷衍給的捷徑不就好了?
他也能做到。
溫沁禕說:“也沒人騷擾。”
周廷衍一天又忙又累,不至於一點風吹草動就讓他大勢出面,反而化簡為繁。
溫沁禕拉過周廷衍的手,摸他腕上的蛇骨,“你吃午飯了嘛,週週?”
“先去約個飯。”
周廷衍扶過溫沁禕肩膀,把人正對刷臉系統,院門再次敞開。
“你進去跟誰約飯?”溫沁禕被周廷衍牽著走。
“門口那人。”
周廷衍不用問都知道,他絕對是新來的院長。
聽商仲安說過,姓程。
周廷衍的深色風衣卷著風擺動,衣角一下一下拍著溫沁禕膝蓋。
“週週,你怎麼腳下生風的?約飯可以,約架不行,聽到沒有?他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你要相信我有分寸。”
周廷衍反而低笑,摟過溫沁禕肩膀。
“我一個當老公,作爸爸的人了,約什麼架,約架他又不是對手,難免顯得我恃強凌弱。”
見院外兩人走來,程頌年邁步走下臺階。
溫沁禕身邊的男人高大又氣質,步步生風。
愈來愈近,愈看得清他生得一張絕世好面孔。
可怎麼看,怎麼眼熟。
程頌年忽然想起,是今年開春戰艦開放日那天,官方發的一張合照裡見過他。
戰艦上,在一眾整齊的海軍戰隊中,他是唯一身穿長款黑色羊絨大衣的男人。
而且,站位與軍銜最高的那位一同居中。
呵,身份一定不簡單。
周廷衍攜溫沁禕走近,率先向程頌年遞出手。
“你好,程院長。我是溫沁禕老公周廷衍,聽說新任院長一表非凡,果然。”
果然按捺不住討打的心。
都是男人,程頌年看溫沁禕的眼色,絕對算不上清白。
程頌年與周廷衍搭手,“你好,程頌年。雖然不知道周先生在哪高就,但是肉眼可見的明星之態,幸會。”
周廷衍眼底藏著不屑。
這肉眼不要也罷。
省得一眼眼看他老婆。
周廷衍抬起左腕,瞥一眼時間,無喜無怒問程頌年:
“家妻是不是今天的工作有疏忽,讓院長費心了?”
言外之意,溫沁禕這個時間還沒吃上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