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彈了回去。
這男人一身硬骨。
溫沁禕身體還太虛,此時眼睛都在冒星星,又本能地向後掙。
“你,你拉我做什麼?”
周廷衍顏面似冰川,冷聲嚇人:“讓你出點血。”
“哪裡出血?”溫沁禕心一驚,警惕性陡然升起。
她眼見周廷衍向她下方垂眸,等不及一樣說了一個字,“那。”
當年家裡出事,小叔和侄女倆過得顛沛流離。
去溫則行手裡要人的可不在少數,說什麼認溫沁禕作義女,無償供養……
十四歲的溫沁禕已經絕色初現,天然的危險。
那些人背後齷齪的目的,小叔怎麼不知。
只能拼死擋著,護著,直到變強大,還給溫沁禕的項鍊裡裝著定位器。
溫沁禕自己自然也知道男人的危險。
這個時候,她已經瞄向周廷衍的腿間。
深灰色家居褲,在男人的動作間隱隱泛著真絲的銀光。
銀光又無意中勾勒出模糊輪廓。
周廷衍若敢強要她,溫沁禕就伺機讓他斷子絕孫。
哪怕死於槍子流彈,也絕不死在男人的胯下。
“過來,快點。”周廷衍的耐心分明被耗盡,他再一次拉近溫沁禕的手腕。
她立即抬手去抵周廷衍的堅硬胸膛。
“我先來,我先給你……好不好?”語氣誠懇又惹人憐惜。
把敵人放到最佳的伏擊距離,才能一招致命。
“你會麼?”周廷衍無情地譏諷一句,隨即變了臉色,沉沉呵斥她:
,!
“別動!不怕疼?想死麼!”
男人冷著一張臉,迅速將溫沁禕手背上的點滴針頭拽了出來。
這時,溫沁禕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針,連疼都忘了。
手背鼓出一個青包,酒精棉下滲出不少血。
針一撤走,更多鮮紅洇透出來。
也是,這點疼,比起現在的處境,不算什麼。
再抬頭,周廷衍已經長腿邁起,腳下生風,房間門都沒關就走了出去。
燈光璀璨的長廊中,他緩步低頭看了眼自己。
不可思議,不合時宜的覺醒。
“遠不至於。”他可是連她名字都沒興趣問一句。
周廷衍冷冷叱責一聲,呼吸間彷彿還漫著屋裡那人身上的味道。
一種類似白桃的清淺甜味。
對於男女之事,周廷衍有著心理與生理上的排斥。
第一次撞見他爸和那個女人婚內出軌,他才九歲,夜晚,在自家正廳的沙發上……
周廷衍忘不了那齷齪與罪惡的一幕。
連空氣裡都是令人作嘔的氣味。
以至於長大後,除了身體自主的正常現象,從沒對任何異性有過雜念,更別說什麼反應。
他這種頂級皮囊,投懷送抱的女人太多太多,哪個不是被拒之千里之外。
在他眼裡,激不起任何想法與慾望。
可眼下,算什麼?
什麼都不算,全當是一個剛醒來的清晨,所有都會自主消散。
周廷衍重新拾快腳步。
高高廊燈將他的修長背影照得格外孤獨。
臥房內,溫沁禕兀自按住滲血的手背,手腕被周廷衍握出一片粉。
他沒有傷害她。
溫沁禕長長舒了一口氣。
透過窗子向外望,綠樹繁花,深海無邊,飛鳥無數,陣陣海浪嘩嘩作響。
周廷衍究竟和綁她的人有沒有關係?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座世外桃源一樣的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