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芸洗完澡好久,臥房裡始終沒有商仲安的影子。
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想來想去起身出了臥房,走去商仲安書房。
門推開時,商仲安正在看書,古文物的書。
他一身藏藍色家居服,頭髮剛洗過的柔順。
商仲安聽見響聲,緩緩抬頭,“舒芸。”他好像就在等舒芸,語氣平淡無波。
在舒芸面前,商仲安永遠這樣無風無浪。
舒芸走到桌前停下,靜了幾秒問:“商仲安,你不要騙我,我們結婚以後,你和其他女人睡過嗎?”
舒芸知道,商仲安婚前一定碰過女人。
新婚夜晚她就知道。
那晚,她不是第一次,她感受得到,商仲安也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上路開車,和開過幾年車上路,技術水平肯定不一樣。
差異非常明顯。
現在想,舒芸覺得冷汗涼了脊背,那天商仲安喝得爛醉,還是她主動。
商仲安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跟誰做?
商仲安長指間握著書,視線從舒芸臉上移到書面,回答她:“沒有。”
他婚後竟然沒和別的女人睡過。
舒芸閉了閉眼,兩串眼淚流出,滴滴答答落在香檳粉色睡裙前。
印出一個個深色的不規則的圓。
“我一直以為你清心寡慾,那種事少點就少點,但是我們相敬如賓,可你今天說一瞬間都沒有愛過我,為什麼商仲安?”
舒芸雙手撐在深色實木桌面上,勉強撐住哆嗦的自己。
商仲安放下書,拿了紙巾推到舒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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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芸,婚前我跟你坦白過,我心有所屬,那天,你應該聽得見。”
舒芸沒說她聽見還是沒聽見,抬起滿是淚水的臉,哆嗦著嘴唇說:“商仲安,我們——離婚吧。”
書房的窗子開了一條縫,一陣風吹進來。
商仲安的書被吹翻了頁,“刷刷刷”好多頁翻過去,全部亂了頁碼。
就像他倆的婚姻。
看起來平靜無痕,實則亂為一團。
商仲安也吹在那冒然吹進的冷風裡,藏藍色睡衣吹得緊貼他的身體,“好。”他說。
舒芸再次沉沉閉眼,“但是我有條件。”
“房,車,存款,全部給你,我淨身出戶。”商仲安想到的只有這些,他倆也只有這些。
可是,舒芸要的不是這些。
“離婚原因,對外說是你出軌導致婚姻破裂,商仲安,你同不同意?”
舒芸望著商仲安,等他回答。
商仲安竟然真的答出了“同意。”
舒芸哭著笑了,“但是,商仲安,我的條件並不是這些。”
舒芸用紙巾擦了擦眼淚,“你給我留個孩子,孩子一出生,我立刻和你辦離婚手續,以後,我們一刀兩斷,孩子我自己撫養。”
風再次從窗隙吹進,亂了商仲安的書。
他將書合好,手按到書面上,阻止了風的躁動。
“這個條件,我不同意。”商仲安說。
話語沉靜而有力。
舒芸眼淚落到桌面上,朦朧的視線中,她看見桌面右側有商仲安寫過的毛筆字字。
那是指引她愛上商仲安的導火索。
他的每一個字都那麼好看,字如其人。
宣紙被風輕輕帶動,紙面上寫著: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被小叔弄丟後,她落入大佬的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