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地盯著練習室的門。
顏照影站在不遠處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喚道:“林寒露?”
過了幾秒鐘,林寒露才慢慢地轉過頭,看向了顏照影,她的聲音有點悶,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一般:“顏照影,你怎麼把牌子撤了。”
顏照影的眉眼間忽然漾開了一抹笑,她走到林寒露的面前,抬起手將她耳邊的碎髮撩了起來:“嗯?不高興了?”
她的掌心貼著林寒露的臉頰,傳來了溫熱的溫柔,林寒露眨了一下眼,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寒露腦子發懵,遲鈍地點了一下頭,下意識地回答了顏照影的話:“我不高興。”
顏照影親暱地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既然我們寒露不高興了,那我就再把牌子掛回來,怎麼樣?這樣會高興一點嗎?”
林寒露聽清了顏照影說的每一個字,不可置信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隨後,一陣令她頭暈目眩的欣喜爭先恐後地湧到了心頭。
“我們寒露”這樣的字眼,是兩人尚在表面的熱戀期時顏照影經常用來打趣林寒露的稱呼,從兩人第一次冷戰之後,顏照影便很少這樣稱呼林寒露了。
乍然聽到這個字眼,林寒露恍惚間覺得又回到了許多年前一般。
那時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切還好,還沒有因為她的自卑和冷淡作祟,陷入愛恨交織、不斷糾纏的地步。
顏照影把全部的溫柔和愛意都給了她,永遠堅定地朝著她而來。
林寒露的指尖微微顫抖著,而後用力握住了顏照影的手,她小聲對顏照影說:“會的,我會很高興。”
顏照影柔聲說:“那我一會兒叫人掛上,真的很高興嗎?”
面前的美人擺出款款的柔情,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專注地看著她,林寒露彷彿被一汪暖融融的春水包裹住了。
林寒露整個神思都沉浸在這樣動人的柔和裡,陷落在其中,難以自拔,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順著顏照影的話,飄忽忽地回道:“真的非常高興,非常高興。”
顏照影眉眼間的笑意更深了,她嘴角勾著愉悅的笑意,拉著林寒露的手,十分體貼地說:“別在這站著了,一會兒該被人看到了,先回我的辦公室吧。”
林寒露暈乎乎地跟著顏照影進了她的辦公室。
進去以後,顏照影給林寒露接了一杯水,遞了過去:“渴了嗎,喝點水吧。”
林寒露接過了水杯,心裡不斷冒出滋滋的幸福感,她壓低了聲音,頗為害羞地說:“謝謝,麻煩你了。”
林寒露正要喝水,忽然掃到了茶几上擺著的另一個水杯,水杯不是滿的,只剩了一半的水,安靜地擺在桌子上。
剛剛在顏照影辦公室坐著的,還能在顏照影的辦公室自若地喝水的,也就只有楚千雪了。
鬼使神差的,林寒露假意去拿紙巾,裝作不經意間般地碰了一下另一個水杯。
杯壁溫熱,顏照影倒的是熱水。
她輕輕捏了捏手裡的水杯,垂下眼怔愣了許久。
顏照影沒注意林寒露的小細節,溫聲詢問她:“怎麼了?”
林寒露捧著水杯,覺得眼前的一切忽然變得不甚真切,又格外清晰。
她咬了咬舌尖,將腦中的眩暈感驅趕走,而後抬起頭,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忽然想起了其他事。”
林寒露摩挲著冰冷的杯壁,勾起了唇角,覺得這股涼氣順著指甲直達心頭,讓她發懵的大腦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顏照影給楚千雪倒了一杯兌好的熱水。
但卻給她倒了一杯冰水。
林寒露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也不要去想這背後代表的含義。
但她胸腔的那顆心,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