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帶走了,眼下應該在詔獄,估計……”
汪德海沒把話說全,他覺得林楠績此時應該沒氣了。
詔獄?
李承銑手中的筆一頓。
“多久了?”
馮德海:“昨夜到現在,應該有七八個時辰了。”
李承銑心中止不住的懊惱,怎麼就給關到詔獄去了,詔獄是什麼地方,他那弱雞似的身板怎麼禁得住,說不定現在都……
李承銑忽然厲聲:“汪德海!去詔獄把人帶回來!”
汪德海嚇了一跳,連忙要答應,誰知道李承銑忽然站了起來。
“太慢了,朕親自去!”
林楠績將脖子伸進絞刑架,白嫩嫩的一顆清俊頭顱,擱在令人聞風喪膽的血跡淋淋的絞刑架上,就像汙泥地裡的一抔新雪,看得司南浩都有些於心不忍。
“忍忍吧,疼一陣就過去了。”
林楠績忽然又把腦袋拿了出來:“大哥,一天了,我還沒吃東西呢,就算死也得讓我做個飽死鬼吧。”
“唉,別囉嗦了,吃不吃都一樣,吃了可能還會拉出來,到時候臭烘烘的。”
林楠績不禁悲從中來,重新把腦袋擱好。
“下輩子投個好胎!”司南浩一提林楠績腳下的凳子。
林楠績只覺得腳下懸空,整個人都往下不停地下墜,他想用手扒開繩子,可是根本無濟於事。他感覺脖子上的繩子在不斷地縮緊,呼吸困難,眼前開始發黑。
【草草草!我要死了!】
【我舌頭好像要伸出來了,埋的時候能不能理回去啊,吊死鬼很難看的!】
【狗皇帝,草菅人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啊!】
就在林楠績感覺自己要去見太奶奶的時候,耳邊突然聽見一聲暴喝:“都給我住手!”
林楠績:【什麼聲音……怎麼那麼像狗皇帝?】
然後他就感覺雙腿被抱住了,汪德海又尖又細的聲音急切地響起:“還愣著幹什麼呢!沒聽見皇上說停下嗎?”
驚呆了的司南浩這才停下行刑,“撲通”一聲跪下:“下官見過皇上!”
林楠績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然後就對上李承銑略帶心虛的表情,爬起來跪謝龍恩:“謝皇上不殺之恩。”
【狗皇帝!我不就是目睹了你被戴綠帽,被大將軍覬覦嗎?有必要殺人滅口嗎?】
【都說伴君如伴虎,皇帝果然是全天下最大的神經病!】
林楠績跪在詔獄冰冷的地面上,脖子上被勒出深深的紅痕,不少地方磨破了,白玉般的面板滲出猩紅的血跡,蒼白的面龐沒有一絲血色。他額前頭髮被汗水打溼了,搭在臉頰兩邊。兩眼微微含著淚花,俊秀的眼角壓出一抹紅痕。
汪德海看了都覺得造孽,好好的人怎麼就成了這幅模樣。
看了怪不忍心的。
林楠績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許久沒有聽到李承銑說話,便小心翼翼地抬頭去打量他的神色。
這一抬,就撞進李承銑幽深的雙眸中。
林楠績連忙收回視線。
【狗皇帝在想怎麼處置我?】
【我都差點死了,還想怎麼樣?】
聽到這道委屈至極的心音,李承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