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艄房,香瓜忿忿不平。“大師父,這口氣俺忍不下去。”
花無聲反鎮定異常。“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香瓜怒道:“那些女人一上船,你這臭窮酸的口風就改了!哼,定是相中了哪個妖精!”
花無聲不以為忤,笑道:“我相中的可不是妖精,而是鬼!”
香瓜縮了縮脖子,“快別胡說八道……哪裡有鬼?”
花無聲將棚窗上推開條縫隙,“臭丫頭,你自己瞧瞧吧!”
香瓜扒縫一看,只見那些姨太太們早已各歸各房,而那些兵勇,卻將那大車上的箱子,一個接一個地往船上搬運。那些箱子顯然很是沉重,一個箱子四五個兵勇抬,都累得滿頭大汗。
看了一陣,香瓜扭頭問道:“臭窮酸,鬼在哪裡?”
花無聲抻了個懶腰,“還能在哪兒?那些箱子裡唄。”
“箱子裡有鬼?”
“難不成還藏著狐狸精嗎?”
馮慎也瞧出不對勁,忙示意香瓜別出聲,自己也透過窗縫,向外頭打探。
過了一陣,岸上的箱子全運到了艙房中,兵勇一撤,又跳上幾個家丁打扮的漢子。那幾名漢子穿著倒不起眼兒,但觀其神情舉止,顯然是些會武的練家子。
正看著,那周老爺又從房中走了出來,然而此時的他,已換上了一身粗布衣褂。
那把總一瞧,連連諂媚:“周老爺就算穿上這身,也還是掩不住那與生俱來的富態和貴氣啊!”
“沒過沉沙島之前,還是遮掩些才好啊!”周老爺笑了笑,從懷裡摸出幾張銀票。“有勞你們了,這些小意思,拿去跟兄弟們喝酒吧。”
那把總大喜,趕緊接來。“多謝周老爺,那卑職就卻之不恭了。”
周老爺又問道:“東西全都運上來了?”
那把總道:“放心吧,都清點過了,一件不少!”
周老爺點點頭,“那行,你們回吧。”
那把總打個千兒,“好,恕卑職不能遠送,祝周老爺此行一帆風順!”
待那把總退回岸上,躉船便又開動起來。周老爺與那些漢子悄聲吩咐了幾句,便回到了自己的艙房中。
馮慎又看了一陣,將棚窗合牢。花無聲道:“小子,瞧出什麼門道來了?”
馮慎道:“回三師父的話,以弟子之見,這個什麼周老爺定是官宦無疑,而那些箱子裡裝的,想來也無外乎是些金銀珠寶。”
香瓜道:“原來全是財寶啊,怪不得會那麼沉。可是馮大哥,他是大官,為何又要裝成一副苦哈哈的模樣?”
馮慎道:“喬裝成尋常百姓,應該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那麼多財寶,也怕被歹人盯上啊!”
香瓜點了點頭,一指花無聲道:“可那胖老爺怕是想不到,咱這兒正有一個歹人,已經盯上了他。馮大哥你瞧,這窮臭酸哈喇子都快淌下來了……”
花無聲罵道:“臭丫頭胡說什麼?就算打那些財寶的主意又怎麼了?那幾箱東西,定是老肥豬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我給他全搶了,也是取之有道!”
鹹觀道人搖手道:“無聲,不可節外生枝。”
花無聲趕緊道:“掌門師哥放心,我也就是隨口說說。”
香瓜又道:“可那胖老爺到底是個什麼官啊?還有,俺聽他老說什麼沙子島……”
馮慎介面道:“好像是叫沉沙島,對於那個島,他似乎有些忌諱。”
花無聲道:“不用在這裡猜來猜去的了,回頭我去打聽打聽。”
香瓜道:“那胖老爺既然想瞞,又怎麼會跟你這臭窮酸說?”
花無聲道:“臭丫頭甭操那個閒心,山人自有妙計!”
待轉進長江,躉船便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