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點踢到我,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二牛,劈到菜藍子如劈到人,
“那你自己怎麼不拿開,賠我一兩肉。”
“避開也是一種本事,我是相信你。”
吵吵嚷嚷,一團混亂。
這中間有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額髮披散,穿著麻布短衫七分褲,赤著腳,如風一般從其間穿過,就像一隻穿梭在樹林的瘦猴。
少年似乎像故意尋釁,雖然跑得急,但見人總喜歡從其後竄到人前面。
大家並沒有被他打斷各自在做的事,但都會探出手要抓他,過後又吆喝一嗓子,“鐵圈,不夠快啊!”
“鐵圈,有進步啊!”
“鐵圈,抓到可別哭鼻子啊!”
披髮的少年人叫鐵圈,他或許本來就叫這個名字,或者只是因為脖子上帶了一個鐵圈。
這不重要,亂世裡有太多這樣的人,顛沛流離,好不容易尋一安身之所,便了斷了前塵,或為更好的記住什麼。
但無論原因是什麼,都是為了要活著。
被人打趣的少年人亦會回擊,“一群睡貓,也像抓我。”
“不行嗎?”
適才還自得意滿的少年人,心一沉,腳一頓,心道不好,便感覺手上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
等他回頭,便見一二十出頭,濃眉大眼,長得還算過得去的青年手裡甩著一條綠巾,正是他手上那條。
少年人不服道,“三當家,這不作數。”
其他的人有的會咧嘴笑笑,孩子就是孩子啊!
不懂這世間唯一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三當家將綠巾扔給他,“將軍就不能砍小兵嗎?輸了就要認。”
說罷,攤出手。
雖然不服,少年人還是將懷裡的信套出拍在了人手上,並問,“那我下次測試什麼時候。”
三當家便走向臺階上的大廳,便道,“老規矩。”
少年人長嘆一口氣,三天不長,下次他一定爭取過關,出寨。
三當家拿著信走進大廳時,信已經抖開,開完了,他朝跟進來的小哥道,“官兵來了,去把大當家和二當家都叫來。”
小哥一臉莫名其妙,官兵來就來了,帶對人馬下去,引進山來幹掉就可以了,哪需要這麼興師動眾啊!
三當家看著小哥,抬腿就朝人屁股踢一腳,“叫你去,你就去,磨蹭什麼。”
小哥連連哈腰點頭,麻利的跑了。
他沒有在寫著狗趴式“唯我獨尊”匾額下的三張虎皮大椅上坐下。
而是繞過大椅,打了掛在壁上的虎頭一拳,地上隨之發出聲響,腳下不遠處開了個四四方方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