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
談笑是那種存在就不能讓人忽視的人,似乎她周身總是環繞著一種氣場,壓著別人,壓著環境,壓著目光。
陸楓不著痕跡的審視談笑,這個女人掛著明顯的黑眼圈,看起來非常疲憊,甚至不像二十多歲的人。眉目疏朗,說不上驚豔,仔細看卻是耐看。陸楓總覺得談笑的眉眼間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那雙眼睛空靈的好像什麼都看透,時不時挑起的嘴角好像在嘲笑所有人。但是這種嘲笑卻讓人無法感覺到惡意。只是告訴你:別耍花樣,你不覺得很累嗎?
可是,看她舉手投足舉止應對,卻彬彬有禮,又高高在上。女人到了這種境界,只能選“女強人”這個詞;或者用指導員常用的一個字來描述—— “做”(zuo 一聲)。拿著捏著,好像心裡藏了千百個念頭,嘴角一動就是數不盡的妖魔鬼怪要冒出來!
不過,談笑抿起頭髮的時候,陸楓也在看她。一隻小巧圓潤的耳朵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一種雄性動物的視線抓住了。
陸楓一直認為男人和女人的結合動物性原因高於社會性原因,愛情只是女人閒著沒事拿來玩兒的。對於男人來說,活塞運動本身的意義應該高於其物件的選擇性,所以才會有異性戀、同性戀、自慰等等。反正萬變不離其“宗”,不過是從往復迴圈中獲得肉體的快感。他也實踐過,甚至覺得若是這就是全部的根本,結婚簡直是件太浪費時間和生命的事情。
但是,人不能不結婚。到年紀了不結婚,就會被視作怪物。
陸楓覺得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解決這個問題。
正好元旦探親時,老媽的朋友的朋友說他們外聘的一個顧問如何如何好,一定要見見。
戰友裡面相親成功的不在少數,作為一種經過驗證的有效方式,陸楓並不排斥;關鍵是是相親的物件如何。最好能像隆美爾的妻子,或者巴頓的妻子也行。在他心裡,唯一的浪漫可能就是巴頓寫給妻子的情書,裡面充斥著對戰場的嚮往和躁動。巴頓熱情的向年輕羞澀的未婚妻解說康伯雷的戰鬥,詳細的說明坦克的效能。
陸楓崇拜兩個人——隆美爾和巴頓。因此,他認為自己的妻子,就是那種可以坐在旁邊,安靜的聽自己談論戰爭坦克飛機導彈的女人。
談笑不是比阿特麗思。
她是那種都市裡的女孩,心裡藏著千千結,外面穿著厚厚的盔甲,刀槍不入,還能無情的還擊。第一眼,陸楓就覺得她是一把精巧的勃朗寧手槍。
談笑打量著陸楓。
那是個軍人,所以具有軍人的一切外在特徵:軍裝,筆直的坐姿,嚴肅的表情,還有白瓷杯邊突兀的黑手,以及修剪整齊的指甲。談笑想起關於軍婚的種種規定,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軍人,意味著什麼?
穩定的夫妻關係;聚少離多的日子;差強人意的社會地位……應該夠了吧?尤其是“聚少離多”,談笑覺得很滿意。
談笑見陸楓不開口,便道:“我是談笑,談天說地的談,笑話的笑。講笑話的意思。”說完,她習慣性的笑了一下。就像與客戶見面,這些笑容已經成了習慣。
陸楓低下頭,他沒想過自己要找一個“白骨精”。雖然面前這個女人挺吸引人的,但是她能忍受軍人妻子的日子嗎?這種女孩子,終日應酬燈紅酒綠,能耐得住寂寞嗎?陸楓越想越覺得不可能。什麼阿特麗思,在中國,能找到老婆就不錯了!
唉!陸楓心裡嘆口氣,沒有想繼續深交下去,連提問都覺得浪費時間。
“能問下您平時都做什麼嗎?”談笑開啟僵局。
陸楓坐直身子,簡單地說:“訓練。”
“一直嗎?”
“每天。”
“那今天呢?”
“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