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頤心頭一驚。“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只是想找人聊聊。”聞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很快打退堂鼓:“沒關係,我也是臨時起意,如果你在忙……”
“不是,我不忙,一點也不忙!”天哪!頤頤急急迫迫是在講什麼?!不過她真的很怕聞誤會了她的意思,她很快地說:“你在哪裡?”
“公司。”
“你等我,聽到沒有?一定要等喔,我馬上就到。”頤頤二話不說,立刻掛了電話,一回頭,才看見曇霓驚訝的臉、懷疑的眼。
“關聞找你出去?”曇霓凝下臉來。
“唔。”頤頤翻下床來,湊近曇霓的鏡子梳頭。
曇霓心急之下,顧不得傷頤頤的心,明白地說:“你不怕他只是失戀中拿你當替代品,填補空虛?”
多麼殘酷的話?頤頤臉色變了變,卻還是堅持。“就算這樣也無所謂。我只知道他現在需要我,那我就得在他身邊。”
曇霓怔怔一愣,被她這幾句話給嚇住了,或者是,被她那義無反顧的神情給震動了。她沒再阻止頤頤,只是感嘆地說:“我從來沒想到,當你愛上一個男人,居然是這樣可以全心全意付出,不顧自己的。”
頤頤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也沒想到。”
她抓起皮包,就跑出門了。
伴著河岸的河堤,左邊是整理過的筆直河川,右邊是燈火寧靜的高階住宅區,堤岸邊昏黃的立燈,照著堤岸上相偎的情侶、形影單支的孤單長椅,屬於歡樂的,寂寞的,屬於一切愛情的,喜悅與悲傷。
行經路邊的便利商店,聞停下腳步進去買了酒,啤酒、Whisky。頤頤在門口跟曇霓通電話,哄騙似的:“你別擔心,別那麼像我媽好不好?我們就在河堤,沒去什麼地方。”
草草收線,進商店聞正結賬,問頤頤:“你要不要買什麼?”
看著鬱郁落寞,尚未從莎的無情恢復過來的聞,頤頤怔怔說:“我要仙女棒,點起來會有假的流星,這樣我就可以許願,希望你不要再悲傷。”
聞迅速調過眼光來看她,訝異、震動和……感動。她乾淨的聲音在夜晚十分動人,他頓了頓,有點僵。“現在不是過年,沒有這種東西。”
是啊,真可惜,平常不賣這樣的東西,如果有,頤頤也希望那些假流星,可以許她一個美麗一點的愛情。
沒有仙女棒,可是有酒。坐在堤防上,聞深黝如夜的眼眸鬱郁地望向遠方,晚風逆著河上倒映的金光,潑潑隨波千里,是種浪漫的美麗,但聞完全無心思賞景,他悠然開口:
“在辦公室裡看著每個人都下班,突然覺得很寂寞,很不想一個人……我一向以為自己很強勢,沒想到竟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沒想到的事可多著了。頤頤也從沒想過她會對一個人痴情如此,然而事實卻正在上演。
“喝酒吧。”頤頤秀麗的眸子清清地帶點憂,遞了罐啤酒給她。
也好。聞閉起眼睛,輕輕搖晃著啤酒瓶,杯壁凝結著冰涼水珠,像是透明的眼淚滴下來,蒸發傷心,每一滴都是自己的墳。
也好,頤頤不能喝酒,卻與聞有著近似的心情,在這堤防上不言不語,各自淌各自的血。
不能喝酒,借酒裝瘋總行吧?身邊跑來一隻流浪狗,頤頤似真似假嬉笑地跟狗講話:“什麼?你說你也要喝?不會吧?你喜歡什麼牌子的啤酒?朝日好嗎?”
頤頤裝瘋賣傻,卻讓聞皺了皺眉:“你又沒喝,怎麼比我還醉?”
她晃頭笑笑,真衰,連想醉都不行。閉上眼睛,眼前彷彿有星星在閃……錯了,她閉著眼,哪來的星星?沒喝醉,她的神思倒先昏了。
是聞讓頤頤來陪他,倒像是頤頤心中的愁更深,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