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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部前幾年很是賺取了一把眼淚的日本文藝片重新被翻出來,截圖,單人cut,層出不窮之後換來一句,&ldo;原來是他!&rdo;

趙荼黎念給沈謠聽:&ldo;啊‐‐沒有長殘啊‐‐&rdo;

穿著民國時長衫的人踹了他一腳,動作簡直有辱斯文,叫他閉嘴。

於是這人拍掉戲服上蹭掉的一點灰得令滾到監視屏後面,看唐韶齊回放剛才的片段。

他們剛演過一個瀕死的畫面,趙荼黎飾演的秦暉被人迫害,胸口的槍眼還在,他被王之硯攙扶到小巷裡,緊握著他的手,要他完成自己的遺願。

全劇第一個小□□,喊開始後趙荼黎很快進入了屍體狀態,斷斷續續說完臺詞,頭一歪吐出幾口血,手本能地往下無力地垂。

沒能如他所想呈現出狗血淋漓的效果,他的手只微微動了,便被沈謠握得更緊。

那人眼裡從一開始見著血時就湧上來的淚花在此時才終於憋不住,噼裡啪啦地落在趙荼黎的衣服上,好似王之硯一直要在秦暉面前爭口氣,可他離開後還是哭得最悽慘的那個。

趙荼黎閉著眼,看不見沈謠的表情。

此刻看回放,他才知道,哭到半截的那人沒力氣似的想往他身上考,可目光接觸到血跡斑駁,又停下了。握著他手越來越大的力道,手背上都繃出了青筋,表情梨花帶雨,可動作卻隱藏著不容置噱的堅決。

一句臺詞也無,他哭了快十分鐘,突然面無表情地停下,正對鏡頭說:&ldo;唐導,差不多得了吧,別太過分啊。&rdo;

趙荼黎突然就笑出了聲,沈謠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面前,無奈地擦了擦通紅的眼角。

角色死了,戲份也完了。趙荼黎卻在這時生出了一點依依不捨來,他心安理得地接收唐韶齊的表揚,半點都沒有受之有愧。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和沈謠從兩極分化嚴重的狀態變成了偶爾還會勾肩搭背的好友,這幾乎是跨世紀的進步了。

唐韶齊給他開了個小型的歡送會,《寒焰》劇組人員比《入陣》少一些,幾乎是光華傳媒和導演本人工作室的老人,大家熟悉,開玩笑也就百無顧忌起來。那天連平時工作第一不苟言笑的樓陌都喝了幾杯酒,和他們一起數趙荼黎的糗事。

沈謠白天哭得我見猶憐,晚上化身酒鬼不停地夥同一個副導演灌趙荼黎。事後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軟得像灘泥的受害者搬回房間。

沒好氣地把人扔在床上,沈謠捂著後腰指責說:&ldo;你怎麼這麼不能喝!&rdo;

全然忘記了他是紅白一起灌,趙荼黎擺擺手,意識半是清明半是混沌,好在他不愛吐,只是困得想睡。沈謠好心地幫他把鞋脫了,又把外套剝下來掛到旁邊,全程趙荼黎充當一具屍體,隨他擺弄。

一切收拾完畢,沈謠的手在鼻尖扇了扇揮去酒味,後背全是汗的人打算沖個涼。

門鈴便是這會兒響起的,他一邊問&ldo;誰啊&rdo;一邊過去,外面的人輕咳兩聲,接著是唐韶齊的聲音:&ldo;小沈,是我。&rdo;

他以為導演有事,直截了當地開了門。

唐韶齊堵在門口的一側,身邊還有個人,他見沈謠臉色頓時很難看,不著痕跡地摸了摸鼻子,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退路:

&ldo;那個……你哥哥來了,你們聊哈,我先走了。&rdo;

沈謠不由分說地要上鎖把人關在外頭,那人卻搶先一步抵住門框,旋即登堂入室了。

&ldo;你搬到哪兒去了?&rdo;沈訣冷著一張臉,&ldo;我去宿舍沒看到你人,又不在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