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個，我覺得不錯。&rdo;

他從一大堆風格各異的電影裡挑出了一個不那麼吸引人的片名，用黑色簽字筆在那下面重重地畫上橫線，《入陣》。

&ldo;如果我置身於你的情況，勢必還是先讓那些大導演看到商業價值和演技。這部戲給你的是男二號，戲份不少，又不如男一搶風頭卻關鍵無比，甚至你看，連片名都取的是男二號的噱頭，可見勢必在宣傳和後期剪輯上著墨於此。不難塑造，靠臉吃飯，你長得好看，又年輕，比其他演員多出影帝頭銜的優勢，如果去試鏡，十拿九穩。&rdo;

&ldo;高長恭?被拍爛了的蘭陵王?&rdo;

&ldo;看監製和主投資方是誰吧，我要是你，看到就奔去試鏡了。&rdo;

趙荼黎還真沒注意這個。沈謠說完這句話就喊著好熱拿了睡衣滾去洗澡，江久沒在宿舍，不知道又去哪個角落抓拍好風景。

他原地站了許久，捻起那張紙。從來不注意投資方和監製，只關心導演，趙荼黎這會兒才意識到他和沈謠之間確實有差距，再小王子的人也知道這些不成文的引線，而他確實初出茅廬一路跌撞，若是沒有人相扶，免不了頭破血流。

投資那欄赫然寫著的是爍天影業，目前國內最大的電影投資企業，旗下名導演和一線演員佔據市場半壁江山。

監製《入陣》的殷牧垣則是個鬼才，科班出身，在沈鈞出現之前一直是國內新生代導演中的代表人物。還在堅持用膠片拍攝而非數字電影節約成本的怪胎，出片量少而精，總是在國際電影節上拿獎拿到手軟，不過兩年前因為一部反映近代史的片子在送審前私自拿去國外參展，被禁止拍片整整三年。

都不是敷衍的人，所以他應該有個決斷。

第4章 哥哥

04

放在三天前，給趙荼黎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當面找唐韶齊聊這個事。掛著光華的經紀約，然後擅自給殷牧垣打了電話敲定《入陣》裡的角色，趙荼黎後來想起，但凡唐韶齊沾染沈鈞那種殺伐決斷半點脾氣，他可能就再沒有出頭天。

哪知這位光華旗下開設單人工作室的最年輕導演聽完趙荼黎磕磕絆絆的話，第一句回答竟然是：&ldo;小黎，恕我直言，你應該多練一練臺詞功底。&rdo;

&ldo;……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忐忑，但其實不是一件壞事。&rdo;唐韶齊從他舒服的座椅上站起來，走到辦公室角落的桌邊，給茶杯裡的井續了水，&ldo;我也看過劇本，是一部好電影。&rdo;

&ldo;……對不起，唐導……我的意思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do;

唐韶齊優哉遊哉地喝了口茶：&ldo;之前我讓樓陌給你劇本，但她肯定忙得忘記提點了。嗯……是想讓你自己挑，也是個測試，結果你的選擇和我們預想的結果一樣。今早你前腳跟殷牧垣打了招呼，他後腳就打電話到我這裡來了。不要慌，小黎，我們工作室是獨立在光華傳媒之外的，你的資源由我上傳下達，別怕他們。&rdo;

他口中的&ldo;他們&rdo;自然是指老闆，趙荼黎一顆七上八下的小心臟終於歸了位。他一口氣還沒松出來，唐韶齊突然挑起另個話題問他：&ldo;對了我覺得這個不完全是你的主意吧，誰給你建議的?老師?&rdo;

趙荼黎捏了把衣角：&ldo;我同學，就是……沈導的侄子，您知道嗎?&rdo;

那人翻著眼皮，彷彿在努力從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