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時間的凌晨,沈謠發了條微博,定位la,配文字簡明扼要地發了個rock的表情,圖片一張,赫然是好萊塢的巨大標識。
黃昏將至,山脈與藍天相得益彰,色彩鮮艷涇渭分明。兩個人應該是拿的自拍杆,鏡頭遠,卻還寸步不離地黏著。趙荼黎戴著副墨鏡,比起年初儼然又帥了一個八度,勾著沈謠的脖子,而沈謠逗貓似的,撓他的下巴。
他的戒指換到了無名指,而趙荼黎乾淨的右手上也多了個差不多的素色環,在過分放肆的陽光下無比昭彰。
年輕時的不知天高地厚,換得一場銘記一生的無怨無悔。
趙荼黎終於回國,是在即將入冬的十一月。他進修完畢,電影即將在次年五月開拍,在此之前他需要回來宣傳《沉雪劍》,參加《青空》姍姍來遲的首映式。
和沈謠匯合時,對方已經拍完了那部連環電影。
首映式前有一個簡短的採訪,男女主角分開。蕭明卉和韓燁臭味相投,把他們倆毫不留情地調戲了一通,猥瑣地笑著跑了。
採訪記者還是賀平,這些年來除卻東京的初次交鋒,他們與賀平打交道的時候不算少。這人十分一根筋,認定了的好印象,便會千方百計地去鞏固,在趙荼黎被黑得最慘時,他還不忘憑藉一根筆桿子為他力挽狂瀾。
賀平熟門熟路地與沈謠握手,招呼他們坐下,拿出錄音筆時已經不必問&ldo;介不介意&rdo;。
話題圍繞《青空》,卻發散很廣,彷彿是對他們銷聲匿跡的大半年一個工作總結,以及從出道開始的各類錘鍊。
情感類問題做基石,趙荼黎第一次主動地提起自己的家。他過去總說單親家庭,然後言盡於此,惹得一群小姑娘母性泛濫。這回解密,母親的輕度抑鬱好了不少,前兩天回家一趟,對方已經神智清明,和他寬容地聊天。
沈謠和趙荼黎咬耳朵:&ldo;我也要去看你媽媽。&rdo;
趙荼黎面不改色:&ldo;她喜歡長得漂亮的兒媳婦,這樣才配得上她萬裡挑一的兒子。&rdo;
沈謠:&ldo;滾……賀老師,我們進下一題吧。&rdo;
賀平掃了一眼臺本,憋不住笑:&ldo;能……哈哈,能說一下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和工作有關的趣事嗎,比如沒有被便利店的店員認出來什麼的?&rdo;
趙荼黎瞥了一眼沈謠,露出個壞笑。沈謠似乎和他心電感應,立即炸毛:&ldo;不許說那個!&rdo;
然而並沒有人要聽他的意見,趙荼黎順了一把沈謠的頭髮,清清嗓子後笑道:&ldo;我們有次去看電影……嗯,看的是沈訣的新片。被前臺賣爆米花的女生認出來了,一般人最多就合個影說兩句話對吧,這人啊‐‐&rdo;
沈謠自暴自棄地把頭埋在臂彎,把裝鴕鳥逃避現實進行到底。
趙荼黎繪聲繪色地繼續說:&ldo;他就眨巴眼睛,特別無辜地跟人家說&l;我看親哥的電影能免票麼?啊?不能?你們影院怎麼不懂變通呢……那送杯可樂總可以吧?&r;那小姑娘都憋笑都要憋出病了,他還一副&l;我要求很合理呀為什麼不答應&r;的樣子。後來這件事,跟沈訣哥說了,我倆一起笑了他半年。&rdo;
賀平不失時機地問:&ldo;那可樂最後送了嗎?&rdo;
趙荼黎唇角上揚的弧度更加放肆了,眉梢眼角都在往外淌壞水:&ldo;賣了個八折的情侶套餐給我們。&rdo;
賀平:&ldo;……好的,下一題。&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