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竹對夏渺的直白感到些許意外,但還是坦誠地回答:“我是個心理諮詢師。”
夏渺沒病,自己自然也不是醫生。
夏渺恍然大悟,難怪初次見面就感到莫名的信任,原來是心理醫生,真是厲害。
不過轉念一想,夏渺就明白過來了,哼,表哥還是告狀了啊。
她並沒有生氣,也是明白過來自己確實有點不知天高地厚,行事過於莽撞了。
話說回來,合著這幾天的電視原來是放給她看的啊。
“那你和我堂哥?”
“我們確實是同學,不過不同系。你知道留學生經常會組織一些同鄉聚會,我們就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比較談得來。然後你哥問我有沒有空,我又正好想來玩玩。”
“心理醫生應該和誰都聊得來吧。”
陳修竹雖然說自己是心理諮詢師,夏渺說心理醫生時,他也沒糾正。
“工作時間是這樣。”
畢竟對於這一行來說,聊天就是工作。
不會說話,和顧客相對無言嗎?
陳修竹的言外之意就是,非工作時間的聊得來那就是興趣相投。
“那我這是工作嗎?”
一說出口,夏渺就愣住了。
這是不是有點曖昧了,她保證完全就是脫口而出,沒有一丁點其他意思。
此時此刻,她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尷尬得恨不得馬上消失,再也不想見到陳修竹。
陳修竹依舊神色溫和,“當然算,你可是我時薪兩千的高質量客戶。不過,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
他態度自然,以致夏渺脫口的話也成了朋友之間的玩笑。
夏渺的尷尬消退,也是開著玩笑,“哪有朋友還收費的?”
“朋友可以不收費,但是要請客吃飯。”陳修竹笑著說。
知道了陳修竹的職業,夏渺有些好奇地問:“是不是大多數心理問題都是因為客戶心態不好?”
“不全是。”陳修竹否定,“也有可能是別人克的。”
“啊,網上不是說玄學才這麼說嗎?”都說玄學認為錯的是別人,心理學錯的是自己。
陳修竹也知道這個梗,不過嘛,他一向信奉實用主義,哪個有用就用哪個,“我們也可以半玄半醫,看療效。”
“學到了。”
在小區溜達了一大圈,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多小時。
這一個來小時對陳修竹是愉快的,即使什麼也不做,除了半途夏渺接的那個電話。
回了樓上,盛家外公外婆看著兩人相處融洽也放下心來。
他們也是先了解過的,私人心理醫生是需要先卸下客戶心防的,與客戶建立信任的,看來進展不錯。
吃過飯離開的時候,老兩口和夏渺將兩人出門,他們也準備在小區裡散步。
從電梯出來,夏渺的手機‘叮咚’作響,響起了清脆的提示音,是語音訊息,一個清朗的男聲從聽筒裡傳出。
陳修竹不動聲色地聽著,心中卻泛起一絲煩躁,這聲音聽起來真是刺耳。
夾得可真難聽,他心裡冷笑,有些惡意地想。
光影交接處,他臉上的神色變得難以捉摸,沒人注意到他走入暗處陰影那一刻,臉上的神色中的陰鷙,再次步入燈光下,便又是清風攬月的一個人。
沒關係,珍寶總是容易吸引覬覦的目光,,也會有蒼蠅環繞,他們妄圖用卑劣的手段,企圖將珍寶哄騙。
他不應該心急,寶物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和夏渺短短几個小時的相處,陳修竹便對她有了不少了解,是有些迴避型的性格,像只警惕的鹿,隨時準備躍入森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