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澤坐在宮牆陰影中的椅子上,頭頂的琉璃瓦被日光折射出五彩的光輝。
環顧四周,心中也是一陣驚訝,他也沒想到已經測了近二百號人,裡面有靈根的,竟才三人,最好的還是三靈根。
畢竟在重華宮裡,他是單金天靈根,顧月蕪木火雙靈根,小春子金木土三靈根 。
小小重華宮,不足二十人,出了三個有靈根的。
而整個皇宮,加上未測靈的宮人,也不知有沒有十人。
祖姨奶奶總說他們是天之驕子,得天之厚愛,原來不是鼓勵安慰。
這些有靈根的人裡,能真正踏上修行的,或者說能得他祖姨奶奶青睞的能有多少?畢竟這是凡間,近乎絕靈之地。
他們即使身具靈根,沒有靈氣,或許也一輩子沒辦法引氣入體。
就連他父皇這樣的人間天子不也沒有靈根嗎? 姜承澤眼睛掃過姜皇,不由打了個寒噤,怎麼回事?!
他的身體經過治療可是堪比初級體修!
踏入修行的姜承澤知道,這可不是冷了,而是一種不祥的預兆,有壞事將要發生,且與自己息息相關。是父皇嗎?
他看向顧月蕪,顧月蕪正微微有些擔憂的看著顧太傅的方向,太傅府一個靈根者也沒有,感受到姜承澤正看她,回以疑惑的目光。
只有自己能感覺到了嗎?姜承澤眉峰微皺。
又仔細打量了一番他父皇,那絲寒意彷彿錯覺,他從沒見過他父皇笑得這麼開心,應該是開心的吧。
那笑容幾乎不似真實,嘴角上揚到了極致,眼睛也緊閉成了一條線,笑容···僵硬而不自然。
明明才測靈為無修煉資質,以他對父皇的瞭解不該是這副樣子啊。
比之其他心有妄念卻也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同,姜皇這個人,雖小時受了一些苦,也算磨練了一番心志,自登基後便順風順水。
順利掌權親政,順利變法,順利剷除世家勢力,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你要說他放棄了認命了,姜承澤第一個不認同。
姜承澤堅信他父皇一定會做些什麼,那不詳或許是應在此事上。
那邊還在繼續測著靈根:
“無靈根,下一個。”
“下一個。”
······
“下一個。”
直到最後再沒出現第四個。
耗了近兩個時辰,還有那自認身份高不認命的人試第二次,最後讓測靈石亮起光芒的依舊是那三人。
姜承澤指向單獨站著的三人,“你們上前來。”
把自己用法術拓印的各類基礎功法,人手發了一本,自己研究吧,想進重華宮?不可能!
如潮水般湧入宮中,又如潮水般離去。
只那三個有資質的,去了趟武英殿,留下從姜承澤手中得到的拓印本,拿走被三次拓印的走了。
他們有意見沒?姜皇沒天賦,可他兒子不是!
······
等人走了,姜承澤步入左側殿寬敞的大廳,亮著微弱燈光的龍形燈架早被換成不點即明,徹夜長亮的異獸紋燈器,顧月蕪緊隨其後。
夏渺雖然沒有出去,但眼神深邃,神識彷彿網羅,俯瞰著一切,無一遺漏。
她知道來了多少人,也知道最終有多少人有靈根。
神識甚至可以說更為敏銳,她比姜辰澤要早發現姜皇的不對。
那一瞬間彷彿看見指尖有黑灰縈繞,那是因果——惡因。
那黑灰只存在了瞬間,便消失了,因為惡因尚在孕育還未形成,可以說會導致惡因的還只是一個執念,一個心頭滋生的陰暗念頭。
夏渺也是有些頭疼,能讓她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