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對於錢弘俶來說那就不叫個事兒。過了剛剛開始的兩三個月之後,後面只要動作輕微,也不怕傷了孩兒。
於是,錢弘俶居然成了比孫太真都更遲才知道黃婉兒懷孕六個月訊息的人——太醫院的院判出診之後,還要觀察討論,才敢正式通知大王。畢竟身為太醫院的醫官,雖然沒有後宮妃嬪的宣召不可以主動給妃嬪們瞧病,可是一個妃子居然懷孕這麼久才被發現,太醫們肯定是要受到批駁斥責的。
官方訊息正式由太醫院稟報給錢弘俶的時候,其實孫太真已經透過小道訊息提前一天知道了。
……
見過孫承佑之後,錢弘俶才從太醫院得到了黃婉兒懷孕,而且懷了足足六個月的訊息。治好病三年來,這是除了孫太真之外,他第一個別的妃嬪得以孕育到六個月之久,所以驚喜之情自然是溢於言表。
所以,孫承佑去見孫太真的時候,錢弘俶便到了黃婉兒居住的宮中探視。黃婉兒的身份地位並不高貴,但是有權有勢的男人哪需要自己的女人身份高貴?納妾納色,只要姿色身段足夠誘人,身份,爵位,都不是問題。錢弘俶今年三十一歲了,孫太真二十六歲,孫承佑二十歲,黃婉兒十七歲。對於一個三十一歲的男人來說,十七歲的稚嫩感所帶來的吸引力,絕對在二十六歲已經生過兩個孩子、逐步向黃臉婆靠攏的女人要強一些。
“愛妃身子可好些了?”錢弘俶一見到黃婉兒的身段容顏,心中便是一熱,不等對方起身行禮,便箭步竄過去摟住,溫言勸慰。
“大王,臣妾得蒙大王雨露恩澤,懷玉龍種,此生福分已盡。縱然身死,也要保得大王骨血周全。如若到時候真個有個三長兩短,還請大王讓太醫們勿以臣妾性命為念。嗚嗚嗚……”
錢弘俶本是滿腔欣喜,聽了黃婉兒兩句話便往這般悲慼的調子上引,也是愀然變色不悅:“愛妃整日介說些甚麼有的沒的,既然有了身子,還不好生寬慰些,想這些不吉利的作甚。”
“大王,臣妾聽太醫中有人傳言,說是東瀛日本國醫術傳承自中土,但對各種海外香藥之藥性鑽研,卻也有漢方醫學不及之獨到。前日給臣妾診脈的是秦昆秦院判,秦院判早年跟隨廣陵郡王去過一次日本國,也曾略有涉獵東瀛醫術。據他所言一再告誡臣妾少用香料燻蒸,否則,恐有鄭妃……啊,臣妾是說,恐有不利。”
一個雷電一樣的念頭轟然劃過錢弘俶的腦海。
這兩年,他已經有好幾個妃子流產過了。除了鄭妃血崩而死,另外兩個落下傷損陳疾,別的則只是損了胎兒,母體本身沒什麼重傷。不過那也是那些妃子懷孕月份短就流了,這才沒有重傷的。稍微懂點醫學的人都知道,女人懷孕越久,流產危險和傷害就越大。如果已經六個月了……再遇到什麼不測的話,絕對是一屍兩命的下場。如果可以撐到八個月再出事的話,那麼有可能可以保住早產兒的嬰孩,但是母體必然在生產的時候血崩而死。
鄭妃的死,和今日這般說辭相對應,讓錢弘俶頓時血衝腦殼,整個人都晃了幾下沒有站穩。難道這一切果然是有人背後用奇門醫術暗下毒手的麼?誰會這麼幹?難道是別的宗室兄弟子侄,對於王位繼承權有覬覦麼?不太可能!自己已經有濬兒了,除非他們打算假以時日連濬兒都一起謀害。
“秦院判這番話,可曾和別的太醫們討論過,還是隻在愛妃這裡診脈的時候說及、只有愛妃宮中之人知曉?”
“秦院判確實在臣妾面前提起過,不過也只是提醒而已。似乎他也不瞭解天下香藥藥性,只是知道東瀛醫術有過這方面的研究。具體哪些香藥對婦人有害,他也說不盡然。”
“愛妃且好生休息,寡人去去便來。”錢弘俶一擺手,把黃婉兒重新放回繡榻上,自己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傳令道:“讓太醫院院判秦昆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