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隅,朝廷對地方控制力度,我大宋已然強於南明。故而如今怕內部紛亂的乃是明人,而不是我大宋了,我又何愁不敢擴散火器呢?”
趙炅終於是徹底解開了心結,惡狠狠地說:“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當遺臭萬年哉!朕意已絕,即日起將汴京國帑內庫、財貨鹽鐵盡數西遷。禁軍百官家屬隨後亦當同行,尋常百姓若不願遷徙者,便即當放任。後日朝會時,還請則平力主此諫,朕定不負卿。”
……
趙炅最終下定決心之後,這兩個月來搜刮中原所得立刻在如今剛剛被撤了天雄軍節度使、火線改任山南西道轉運使的國丈符彥卿籌備下日夜起運,黃河中游所有民船都被徵調,往來不休。所有搬遷工程中,軍器監和火器原料、冶鐵鑄銅的工匠作坊自然是優先順序最高的,北宋朝廷還指望著搬遷到長安之後還能把如今鑽研出來的火器改良法儘可能複製擴大生產呢。
兩日後的大朝會上,趙普按計劃提出了遷都的動議。滿朝頗為譁然,盧多遜等試圖爭寵奪權的文臣還趁機攻擊趙普;陶谷、薛居正等正直之士則是出於大義名分嚴厲抗拒。然而趙炅終究是已經看清了形勢:如今這朝廷,誰人都不可靠,唯有趙普是斷然可靠的,鐵定會和他這個皇帝一條心,因為明人絕對不會饒過趙普,所以趙炅自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要力挺趙普了,縱然黑鍋再大,也不能懲處。
聖意裁決之下,遷都動議被強行透過了。近五十萬人的禁軍、百官家屬被強行啟動遷徙,禁軍家屬大半移往洛陽,而百官與少數禁軍家屬則直接移往長安。汴京城內能夠搜刮的都搜刮走,帶不走的大多放火燒了,便如同當年董卓遭到關東聯軍攻擊,放棄洛陽西遷長安時那般作為。在五代積澱了數十年的汴京城,在一個月內逐步化作了斷壁殘垣。
明軍在七月間依然高歌猛進,汴京最後的防禦兵力僅僅在宋州和汴京之間節節抵抗,撐持了不過一月時日,期間北宋殿前司禁軍再次付出萬餘損失,到了七月末,明軍終於開進了被宋人放棄了的汴京城廢墟。
房州,許、汝旋即降明;河北魏博及澶淵等處,旋落入遼人之手。
第474章 這不是權宜之計!
幾家歡喜幾家愁,遼國登基不過半年的新帝耶律賢或許是洪武元年乾亨元年最幸運的一位君主了,因為他幾乎徹底恢復了當年遼太宗耶律德光時契丹民族的版圖,把整個河北之地收入囊中(河東不算),飲馬黃河,而且獲取這一切的同時,遼人還幾乎沒有付出什麼代價,整個河北佔下來士卒戰兵傷亡不滿三萬。
而且河北之地縱然被趙炅撤離之前突擊搜刮了兩個月,終究還是比當年石重貴的時候富庶一些——當年石晉一朝時,石敬瑭在位年間,中原可謂是無日不戰,因為石敬瑭做了兒皇帝當了漢奸(其實是沙陀奸),中原幾乎大部分藩鎮都反叛過,鬧出了“天子者冰強馬壯者為之”這句五代時期最黑暗矇昧而沒有節操的名言。石重貴初年還沒能恢復河北的生氣,故而富庶程度還不如今。被以戰養戰因糧於敵的遼人佔了之後,光是靠打草谷,就可以讓遼人的國庫實力快速充盈,至於長久打算和建設,在吃一天看一天的遼人字典中暫時還是沒有的。滿朝也就國丈蕭思溫等極個別契丹文臣和韓匡嗣、韓德讓父子這些漢族文官或許還在意一點建設問題吧。
全輸無贏的那一方,自然是北宋皇帝趙炅了,他不但丟了人口地盤,僅僅暫時保住了朝廷的錢糧積蓄和主力軍隊,帶著十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