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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密,但是到了他死了父王、一心閉門守孝之後,也就放鬆了些。只要每隔一兩天或者兩三天派人來問安探視一下、確認他沒有跑路也就是了,至於錢惟昱每天具體幹些什麼,再也沒有人來刺探。或許南唐人也覺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能耍出什麼花招?

當然,覺得對方是小孩子,沒必要太過關注這隻佔南唐人放鬆對錢惟昱監管的理由的很小一部分。更主要的原因是,南唐覺得這個質子的質量大不如前,已經過了保質期了。

就好像六百年後,韃靼太師也先在土木堡俘獲明英宗朱祁鎮做人質的時候,一開始還意淫著靠南朝皇帝這個人質大大勒索一筆。但是在明廷大臣于謙主持、另立代宗朱祁鈺之後,韃靼人手上的明英宗人質就尷尬了、不值錢了因為他的皇位已經過期了,而新皇巴不得“先帝”死在韃靼人手上呢。

皇帝這種職業有保質期,世子就更加有保質期了。如果坐在吳越國王王位上的人是錢惟昱的老爹,錢惟昱這個人質自然值錢。可是當他老爹掛了之後換上他叔叔,錢惟昱的人質價值自然也就過了保質期了。這一切,導致了南唐人目前對錢惟昱的看管漸漸趨於“放養政策”放走又捨不得,捏著又沒什麼大的價值,無非養他在那兒吃口白飯以觀後效而已。

……

“鏘”“嘎吱”一聲收刀入鞘的乾脆龍吟,和院門被推開的木軸輕響,兩個聲音先後發出,間隔不過一息,顯得錢惟昱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機警。錢惟昱頭臉不轉,只是用眼神的餘光一掃院門,見進來的是跟隨保護了自己數年的心腹侍衛統領顧長風,也就不再注意。

顧長風在四年前吳越吞併閩地的戰爭中,就已經積功升到了一個指揮使,麾下掌管著五百侍衛精兵。後來偷襲泉州一役他指揮了先登偷襲的死士,更是讓人覺得不凡。如果不是因為當時他才十六七歲的年紀,往上提多了將來沒上升空間的話,說不定還有額外加賞。

後來,因為錢惟昱來南唐當人質的時候不能帶太多護衛,所以顧長風的職權只能被壓到了一個都頭的級別,只帶著一個營百餘人的親從都侍衛,跟著錢惟昱來金陵。

當然,官位的高低升降,很多情況下並不代表一個人的仕途前景。以顧長風現在寧可被實際上降低職權也要跟著錢惟昱來金陵擔任侍衛長的狀態,如果有朝一日錢惟昱回去重登大位了,那升官發財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小王爺,小王爺,大喜啊!剛剛從國內傳來的訊息,卑職好不容易探聽來的。”顧長風掩好院門,轉身就如是對錢惟昱低聲興奮地說道。

雖然錢惟昱已經過氣了,如今算不上吳越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但是他對錢惟昱的稱呼依然是“小王爺”,這些細微之處的差異,如果是勢利之人的話,肯定是會很小心謹慎的。

“怎麼,難道還能是我九叔又出什麼意外了,有人要接我回國擁立不成。”錢惟昱收好刀,用略微自嘲的語氣淡然調侃了一句。

這話看著隨意,也一樣不是錢惟昱口沒遮攔,實在是他知道如今在他身邊的都是絕對忠於他的人。說些“大逆不道”的話,也顯得他事事都不避忌自己的手下,可以讓屬下更加覺得自己深受主子信任。

“呃……小王爺說笑了,”顧長風尷尬地笑了一笑,隨後續道,“是那跋扈不堪的胡進思病死了!聽說是每日驚懼害怕,這才背發毒疽而死的。”

“喔?胡進思死了,他不是還有‘擁立之功’麼,有什麼好怕的。”

“小王爺有所不知,這也是卑職剛剛打聽到的那胡進思自從廢黜了七王爺之後,一直心中不安,擔心可能會有人假借七王爺之名復辟。可是讓他親自下手謀害七王爺,又因為兩浙十四州都在錢氏手中,他也害怕激起各州兵馬入杭勤王,所以一直想鼓動當今大王來當這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