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經過嚴格的精煉,不過是把日本當時出產的以硫酸銅礦物為主的銅礦石粉碎成細碎的粉末之後投入水中形成溶液,進行溼法鍊銅的產物。
具體的工藝也就是把細小、比銅化學性質活潑的金屬屑丟進去——當然,在這個時代,比銅活潑又廉價的東西,自然是選用鐵了——然後經過攪拌反應之後,利用置換反應把鐵和硫酸銅溶液的混合物置換成銅和硫酸亞鐵溶液的混合物。最後,再把反應得到的銅當然,這種粗練法可以去掉銅礦當中的硫酸根部分和其他石頭的成分,把半成品中的含銅量提高到硫酸銅鹽礦原石的三倍左右。
但是,要說非常精純,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既然用的是置換反應,那麼稍微學過一點化學課常識的人都知道,只要是用鐵作為置換劑,那麼反應後置換出來的將是所有比鐵惰性的金屬,除了銅之外,其他金屬惰性表上排在鐵之後的雜物諸如錫、鉛、金、銀也會混在粗銅錠當中。
當然,金銀比較好辦,而且也值錢。至於錫和鉛要剔除就比較麻煩,所以古人有些索性就不剔除,比如青銅就是銅和錫的合金,而這個年代用於鑄造銅幣的金屬,本來就是略微含一些鉛的青銅。
因此說白了,這比買賣背後的“生產技術水平”和技術難度並不高。無非就是錢惟昱從日本人那裡用現錢買了一些半成品的粗銅錠,或者是直接買來原礦,然後自己挖冶煉反應池之類的山寨作坊、在日本人的土地上進行鐵換銅的高汙染生產。近200萬斤粗銅錠,約摸需要花掉150萬斤的劣質生鐵、廢鐵。
在這裡,對錢惟昱貿易規模製約最大的就是錢惟昱如果想一下子湊出更多的鐵來也是頗為不易的事情。要知道後世北宋剛剛統一全國的時候,全年全國的鐵產量也不過一千多萬斤、不到兩千萬。錢惟昱現在只是有蘇秀明臺四州,就算算上本身商業圈的輻射影響力和籌措物資的潛力,一下子拿出一百多萬斤質量不論、品相隨意的廢鐵,也已經是極限了。
如果繼續擴大這個買賣的話,說不定銅貴鐵賤的差價就會出現明顯的市場供求槓桿,影響到正常社會生產經營了。
既然不能把銅錠買賣做的更大,那麼除了倭刀和銅之外,剩下三分之一多的艙位自然免不得再採買了數十萬斤硫磺等大宗貨物,還有就是日本特產的高檔木材,以及漆器、摺扇。
因為回程的時候正是順風的季節,而且錢惟昱也沒必要去耽羅島再繞個圈子,所以是博多津出發後繞過五島就直趨蘇州了。整個航程不過八九天,而且回程的時候不僅像去時那樣只有蔣潔茹和陳璣陪伴,另外還有剛剛從日本收服拐回來的安倍素子,所以倒也不無聊。
九月十八這一天。錢惟昱在蘇州城東的崑山入港。距離他當初離開,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水丘昭券老將軍帶著孫顯忠、司馬球和林仁肇等一班將領得到訊息後立刻奔赴崑山港迎候。
錢惟昱原本還以為,回國之後他定然可以好生休息一番,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不過剛剛在崑山港落腳,他就得到了一條令人震驚的訊息。
“水丘老將軍,你說什麼?半月前,原楚王治下舊將劉言、周行逢等人分別在潭州、衡州起兵反唐?還打著興復楚國的旗號,自稱武平軍節度使、留後?”
第129章 亂臨楚地
錢惟昱前世的歷史知識裡,他確實隱約記得南唐在趁著馬楚內亂將其攻滅之後,在楚地的統治其實並不穩固。也確實出現了一些地方軍閥扯旗造反,在湖南一帶重新割據,驅逐了南唐的軍力。
當然,這種在歷史上曇花一現的小軍閥,以錢惟昱上輩子不求甚解的求學態度,自然不可能知道得太詳細,連對方自稱“武平軍節度使”這個節鎮番號都沒記住,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