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開寶編練以來最大的一次損失。王全斌戰死,曹彬投降,馬軍折損了控鶴衛近萬人馬,步軍更是有四五萬人在蜀地被包了餃子全殲。再加上淮南/漢南兩大戰區在一年時間裡各自損兵數千,北漢滅國之戰中禁軍死傷兩萬。以至於到了如今趙炅帶著宋軍禁軍主力和錢惟昱決戰的時候,北宋朝廷全部可動用的禁軍兵力只有馬軍我六萬人,步軍十八萬人。的趙炅這次一下子帶來馬軍四萬,步軍十三萬,湊出十七萬大軍討伐錢惟昱並救援徐州,也算是把大宋的底子都傾盡了。
與北宋相比,大明的底子要穩紮穩打得多,多年下來親從都步軍十八萬,馬軍八萬的建設規模一直是非常嚴整地保持著,還有北府兵的十萬之眾,三路總兵力三十六萬之多,相當於對應的就是北朝的禁軍。
而且大明有一點可謂是北朝完全不能比擬的地方——因為吳越之地讀書人多到用不完,朝廷又有閒錢,所以每一箇中央嫡系部隊計程車兵都是被教導了略微讀書識字,知道寫軍事生活常識,訓練戰術所需的字眼,外加忠君愛國,絕對忠於錢惟昱的洗腦教育。因為識字的普及,每一個大明士兵都被登記造冊備案,身份資訊文件完備,不僅知道士兵籍貫何處朋友家住哪裡家裡有什麼親戚來,而且還人人發了一個套在脖子上的金屬鏈子標牌——也就是後世美軍識別戰損傷亡人員用的狗牌了,上面鐫刻姓名身份。這樣一來,配合當年錢惟昱還是廣陵郡王時代發明的複式記賬法以及後續改良的各種帳目做法,登記造冊,以至於大明軍隊在如今這個年頭基本上保證了零的吃空餉率——這一點,在宋軍中是絕對做不到的,一來宋軍多少走的還是傳統軍隊“不怕武官貪財,就怕武官不貪財“的思路;二來宋軍士兵百個裡面有三五個會寫自己名字就不錯了,至於很多壓根就沒有名字也不知籍貫出處,在將領眼中那就是個npc,要吃空餉當然容易得多。
卻說這日趙炅趕到沛縣時,大明軍隊已然拿下了徐州城,然而錢惟昱卻也絲毫不擺出怯場避戰的姿態,只顧在泗水河東邊擺開陣勢,紮下大營,以逸待勞與趕遠路而來的趙炅隔河對峙。這泗水乃是淮河北岸的支流,大明軍隊佔了河東據守倒不是說圖個啥水師之利——泗水河很淺,是通不得大船的,但凡裝了火炮的船,基本都難以行駛,而且但凡河流太窄的地方,就算有炮船也轟不過岸上的野戰炮,水師之利便無所謂了。
後世人看泗水地名,說在山東境內濟寧,便以為古代的泗水也在那處與徐州泗州相去甚遠,這卻是一種膠柱鼓瑟之間了。實則造成這一動著偏離數百里的地理改變的,主要便是因為歷史上南宋時候金國地界上那次黃河失修改道事件了——1180年代,金國境內的黃河改道,奪淮入海,堵了淮河本身的入海口,不僅造成了洪澤湖這個堰塞湖,也讓淮北的眾多淮河支流發生了改向。從那以後泗水才是往北打山東過了。然而如今這個點正是宋初,距離這一地理變故還有200年整,故而泗水便是正在泗州/徐州界上,穿過徐州屬縣沛縣,最後再從州城過。其實看看當初漢高祖劉邦“祖籍沛縣,起身泗上亭長“這一典故,便可推知泗水河的區位了。
錢惟昱和趙炅,便這樣帶著兩國精銳,在這當年漢高祖劉邦做過亭長的地盤上,各自連營十數里。
……
“陛下,宋軍遠來,且此前已滅北漢,與遼人交惡已極,我軍為何還答應與宋軍決戰呢?若是效法當年楚漢相爭時‘彭越撓楚‘之法:宋軍主力南向,則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