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會花上三個多月。但是不管怎麼說,為了回國的信念會讓船隊的水手都奮起勇氣堅持下去。
其實在挑選道路的時候,從技術上來講錢惟昱完全沒有必要在出徵之前非指定南太平洋的去程航路。縱然從日本直接越洋去美洲要比走西風漂流慢三倍,但是好歹可以省去從臺灣南下澳洲、再從智利中部北上墨西哥那兩段南北向的航程。
錢惟昱之所以非要堅持讓船隊規劃西風漂流航線,一個是為了讓船隊儘可能多地偵測美洲太平洋沿岸的情況,儘量不要漏掉所需的物種,所以從智利中部到美墨邊境的美洲沿海段不能算是“浪費航程”;第二便是為了讓航行中儘可能利用貼岸海陸風和單程大順風;最後一點,則是出於心理學的考慮。
對於冒險這種東西,如果出發的半程裡就險阻重重,那麼探險者出於對未知的恐懼多半會裹足不前。到時候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縱然陳誨夠堅定,下面的人要是真被客死異鄉的恐懼所驅使,亂起來也有可能彈壓不住。所以最好的盤算便是讓你去的時候很容易,把困難放在回程。因為回程是非走不可的路,哪怕再艱險也沒有退路,總不會有幾千號人放著回國的高官厚賞不要,因為回程風向難走就自甘墮落在美洲當野人的吧?
一群被鼓舞起了士氣的水兵們,在陳誨的帶領下,註定要在美洲度過艱險的半年,數千人的船隊中,或許有一兩成的人會死於疾病,死於和土著人的衝突,死於探險。只有錢惟昱知道,這樣的損失比之數百年後哥倫布麥哲倫幾艘船出航、只剩唯一一艘船返航的損失率來說已經是低得多的了,剩下的必要犧牲,是缺醫少藥和技術落後的必然,也是探索未知的必然,將來給這些探險中犧牲的人重重撫卹,也就是了。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自從陳誨出航,帶著船隊在美洲掙命,發現一個又一個的新物種的同時,吳越國內的形勢正是一派繁榮的種田流景象。這幾年來的南洋勘探給吳越國帶來的新東西其實遠不止於桉樹和袋鼠,還有一些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比如,在麻逸國邊上的呂宋島,有吳越國的內陸探險隊在付出了一定的瘧疾致傷亡之後,在甲米地內陸山區發現了數處疑似銅礦礦脈的蹤跡。雖然深入的勘探定位還無法做到,但是僅憑經驗估計,就有人懷疑此處大銅山的產恩那個不在新佔領的日本四國島別子山之下。如今因為美洲的金雞納樹還沒有弄回來,也沒有樹皮熬煉藥霜,所以這座銅山暫時還只能埋在熱帶雨林裡面靜靜地無法發揮價值。有朝一日如果吳越殖民者可以克服瘧疾等疾病之後,呂宋島就會直接從土著野人手中被奪回來,麻逸國那種不該存在的小丑之國也會被徹底征服,馬來種的黑人也會徹底作為“崑崙奴”,享受到多年來死在海南島石碌鐵礦開發和海南叢林基建工作中的那數以萬計的越南奴隸同等待遇。
又比如,在臺灣島北部進入廣種樟腦、桉樹高潮期的同時;在海南島上,隨著人類宜居程度的逐漸繁榮,漢民和黎人開始在朝廷的引導下逐步種植香茅等芳香精油作物,作為除了樟腦和桉葉油之外其餘風油精補充成分的重要產地。黑衣大食國人從非洲引入到爪哇地區的咖啡作物也開始被少量移種,讓海南逐步產生成為吳越國繼臺灣之後第二個亞熱帶經濟作物產地的趨勢。
當然,這一切航海發現帶來的改變,都不如陳誨從澳洲回來之後那年,在南海上的一串新發現——自從澳洲發現之後,吳越官府經營的探險船隊對於南海的地理勘測變得更加密集,原本那些只有數百頃乃至千頃的小島嶼在古代海圖上都沒有被精確標註,現在也由政府出錢的勘探隊一個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