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所任官職是互不相干的,自然是繼續保持蒼梧郡王的爵位,但在杭州西面的天目山一帶給錢仁俊多劃出了兩千戶實封邑。如此一來,從明面上看,無論是官職還是爵位,錢仁俊的地位都沒有下降。
錢仁俊回來了,不過這件事情的連鎖反應還遠遠沒有結束。在回杭州之前,他提前上書奏請言及另一件事,那便是如今的廣州都護府隨著吳越國數年的對外開疆拓土,轄區已然太過廣大,錢仁俊坐鎮廣州時時常有政令難以及時通達之感,肯定大王錢惟昱重新劃分廣州都護府下屬所領區劃,比照中原各地拆分建立節鎮。這件事情既然是錢仁俊先提出來的,錢惟昱便堂而皇之拿到了朝堂之上討論:廣州都護府如今的地盤該如何劃分,又有何人適合在劃分後重新執掌地方節鎮?
……
這種事情既然安排了,肯定是有早就排練好的狗腿子先幫著發言,因此議題在朝會上提出後,韓熙載便第一個出班奏道:“臣啟大王,如今廣州都護府下屬各地,在大唐時便有廣南東道、廣南西道兩道,及後來的交趾國、南詔大理國各地。上述每處各有人民少則二三十萬戶、多則五十萬戶。原本因廣南西道多是羈縻,交趾、大理僻處蠻夷,才歸併一處,如今既然皆已漢化、人民豐富,便當按照上述區劃分為四鎮。”
錢惟昱環視朝堂,問道:“此議寡人倒是覺得老成持重,關於區劃的劃分,其他卿家可有別的建言?”
大王都評價了此論“老成持重”了,其他人怎麼可能會有異議?於是這個埋埋伏筆的議題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過了。打過底之後,後面便是戲肉了。
“既如此,如今廣州都護府下轄各鎮,便一分為四。然則蒼梧郡王回杭養病之後,朝中還有何人堪當大任,能夠牧守一方呢?”
這個話題丟擲來之後,全場立刻鴉雀無聲了。
原因很簡單,吳越國至今為止,從武肅王便留下不成文的慣例遺訓:非錢氏宗室,不得為節度使;武肅王錢鏐自己活到82歲,一直是把吳越十四州的節度使都握在自己手上的;到了文穆王錢元瓘一朝時,文穆王自任鎮海鎮東軍節度使,給了他親哥哥錢元璙中吳軍節度使的地位;而後忠獻王錢弘佐、忠遜王錢弘倧也都是沿用慣例。唯有到了忠懿王錢弘俶的時候因為吳越國疆域擴張迅速,算是破了一個例,給外戚孫承佑也封了節度使統領浙南地區。但是這個惡例的後果已經很明顯了——出現了吳越國曆史上罕有的節度使叛亂,外戚試圖對宗室下手。因此如今這個時間點,絕對是不敢有大臣提出讓宗室以外的人擔任節度使的建議的,那樣的話肯定自己首先就會被大王打上不可靠的政治標籤,而且也會被同僚們的口水淹死。
等了許久,素來以直言著稱的孫晟出班奏道:“臣以為,忠遜王嫡子、東陽侯錢惟治可但其任,於嶺南四鎮中擇一鎮巡牧。”
“治弟雖然忠信可用,然不過十三四歲年紀而已,如何有才能獨掌方面?孫愛卿切莫因宗室親疏便不顧才具!”
“大王,臣並非不顧才具。不過嶺南四鎮之中,將來廣南西道之地南有交趾、東有廣南東道、西北有滇地,除了與少數五溪蠻接壤之地外,與外邦一無接觸。如此一來,若是選擇廣南西道為東陽侯鎮牧之所,想來外無兵務,所務不過是招撫蠻夷,以東陽侯才具,定然是可以勝任的。”
“即便如此,那也只得一鎮人選,另外諸卿可再有人選?”
見錢惟昱對這個用人暫且不置可否,其餘朝臣也就搜腸刮肚從吳越宗室裡面再找找看有沒有可用之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