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些高幹子弟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太罕見的事情,問題是,出事的地點是在自己的地盤,而且事情也是因此而起。所以這件事自己脫不了責任,甚至準備承受某一方或者兩方的怒火!
好事竟然成了差事,所謂的樂極生悲,就是這樣嗎?!
麻煩,真的麻煩,這事情本身麻煩,現在要解決更麻煩!
因為吳傑被朱智帶走了,朱智可是公安廳長朱正文的兒子!
所以要想借助外力,到公安系統裡面撈人,這怎麼感覺有點像虎口奪食!不是一般的難!
這事情。吳逸夫八成已經知道了,因為剛才跟吳傑一起過來的另外幾個年輕人先走了,如果自己記得沒錯,其中有一個是江南市財政局局長侯偉仁的兒子,侯偉仁跟吳逸夫關係不錯。估計已經將情況告訴後者了。
按道理,現在吳逸夫應該是要先把兒子救出來,但怎麼救呢?
溫巨輪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有點麻煩。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溫巨輪心頭一凜,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找他的。估計不會有什麼好事。
他拿起電話號碼一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用沉穩中不失恭敬的語氣道:“吳部長,你好。”
話筒那頭傳來吳逸夫略帶焦急的聲音:“溫董,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溫巨輪不得不佩服他。到了這個時候,還能保持相當的剋制,說話還不失分寸。
他略帶歉意的道:“吳部長,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遺憾,現場我也盡力勸阻了,但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吳逸夫道:“溫董,我知道吳傑有些衝動。但那個朱智也未免欺人太甚了!怎麼敢把他給帶走呢?!”
溫巨輪道:“是,我也勸阻了,但……哎!”
吳逸夫又道:“當時還有哪些人在場的?”
溫巨輪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神州集團的餘董事長,還有她的幾個家人和朋友。”
吳逸夫的聲音一變,道:“餘敏之……董事長?!”
溫巨輪應了一聲,知道吳逸夫也是瞭解餘敏之的背景的,知道她是即將上任的省委書記的夫人。
吳逸夫沉默了一下,少見的嘆了口氣,道:“糊塗。真是糊塗!”
溫巨輪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糊塗指的是自己的兒子,他也只能苦笑一下,同時有些不以為然,——就算吳傑當時知道了餘敏之她們的身份,以他那衝動的性子。說不定結果還是差不多的。
吳逸夫又道:“溫董,事情已經這樣了,又發生在你這邊,我想,要解決也離不開你這裡。”
溫巨輪忙道:“吳部長,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會盡應盡的力,但,這事情我人輕言微,又怎麼幫得上忙?”
開玩笑,他還是不想介入政壇大員之間的較量中去。而且從另一方面來說,他也覺得自己無能為力。——你宣傳部長都束手無策的事情,我一個商人還能有什麼辦法?!
吳逸夫語氣不悅的道:“溫董,你先別急,我這樣說自然有我的道理。而且,你也是要盡一份力的,道理擺在這裡,是不是?”
溫巨輪只得點點頭,繼續聽他講。
吳逸夫又道:“這個事由你來介入是合適的。因為這個事本身就是幾個年輕人之間的意氣用事,不關我們長輩的事,是不是?”
溫巨輪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把這件事儘量淡化,性質定低,不能升格為領導之間的矛盾。儘管明白,但他仍是道:“吳部長,但我覺得自己能力有限,很難介入。”
吳逸夫道:“不難,只要你牽下線就行。我聽說是市局的人把人帶走的,市局的人你總該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