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些時候,那小姐可是個忠厚老實的,心眼兒實在著呢,若不是那樣,也不會和安哥兒說了幾句話,就實心實意的要嫁給安哥兒,連‘哪怕是做妾’的話都說出來了,玉榮侯爺氣了個倒仰,想也不能讓自己的嫡女給人做妾呀!就是安哥兒自己也動了心不是。多好的黃花閨女兒,安哥兒媳婦雖然也漂亮,但到底太兇悍了些,安哥兒怕她,如今又快病死了,玉榮侯府的那小姐就不一樣了,知書達理,紅袖添香,安哥兒是個讀書人,最喜歡不過了。要不趁著這個熱乎勁兒把事兒辦了,將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了。”
小鬱氏的話讓鬱氏陷入了思索,從羅漢床上站起了身,低頭踱了幾步,然後才坐到了廳堂上首的太師椅上。小鬱氏見狀,又繼續開口說道:
“好姐姐,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再說了,退一萬步講,那玉榮侯府是個什麼門庭?玉榮侯爺身居要位,那小姐可是正經的侯爺和夫人生的嫡小姐,在家受寵著呢,安哥兒不是一直想在神機營裡求一職嗎?那神機營的統領和玉榮侯爺多好的交情,安哥兒只要娶了他閨女,那進神機營的事,老丈人還不幫著女婿的?就是不去神機營了,有個這樣的岳父大人,什麼地方是去不得的,到時候還不是由著安哥兒自己挑選嗎?如今的安哥兒媳婦除了一張臉還能看看,如今病的不成人樣,臉估計也敗了,沒有那張臉,其他的怎麼和玉榮侯府的嫡小姐比?她一個失了勢的小姐,爹是二品大員又怎麼樣?還不是得看她那繼母的臉色?如果當初嫁進侯府的是她那個孃家妹子薛婉也就罷了,那才是正經的二品大員家的小姐,她算個什麼東西,仗著一張臉顏色不錯,迷了安哥兒,害得他如今也沒個可靠的妻族幫他,凡事都要比旁人吃力些,要是那個女人賢惠一點也還罷了,可她如今心大了,霸著長寧候府的家財,竟敢連姐姐您的吃穿用度都要管著,這天下還有這媳婦兒管婆婆的道理?也就是您心慈,容得她到今日。”
小鬱氏提到的這些,也正是鬱氏心裡的疙瘩,當初她也知道薛氏是個喪了母的嫡女,她爹又娶了續絃,家裡根本沒有地位,不過是安哥兒喜歡她那張臉,死活非要娶她進門,不然哪有如今的這些煩心事。
薛氏進門後倒也乖巧,把府裡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就是出手不大方,想她年輕時候做侯夫人,老侯爺去了,她成了老夫人,怎麼說都是富貴了一輩子,到老還要給媳婦控制花銷用度,哪裡又甘心呢。
雖然她也知道,這些年侯府的進益不多,媳婦兒也多少拿了些嫁妝貼補,可貼補又怎麼樣,她既然嫁進來了,就連她這個人都是長寧候府的,何況她身上的錢呢,理應充公,支應侯府諸事,前幾年還好些,用度上不敢虧待她許多,可這幾年她是越發難從她身上拔出錢來,就連她院子裡想買幾旦h夙香加在碳中燒一燒她都不肯,那h夙香雖然名貴,但也不是她買不起的,怎麼就剋扣了呢?最後還得她拿出自己的梯己錢,私下裡去買,才應付過去。
哼,也不想想,當初她想求的是她們薛家正經的小姐薛婉,她薛宸耍了個心眼子,用了下作手段,勾了安哥兒的魂,這才能嫁進她長寧候府做了侯夫人,她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處處為難。想來是她那些本來就不多的嫁妝快要用完了的緣故吧,如果安哥兒再娶那玉榮侯府的嫡小姐,想必嫁妝肯定不是這個薛氏能比的,這麼一想,鬱氏的心裡就有了主意。
平日裡她雖然優柔寡斷,但畢竟是做了這麼多年侯夫人的,該當機立斷的時候,她還是有那個魄力的。
當即喊了張勇家的上前說道:“你去把幾個姑奶奶都叫回來,就說我有話和她們說。”
張勇家的退下之後,小鬱氏湊過來對鬱氏問道:“這個時候喊幾個姑奶奶回來做什麼呀?”
鬱氏勾唇一笑,在小鬱氏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小鬱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