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根本還在原地沒動過。
“還沒,不過馬車壞了,得下來步行,到可以歇腳的地方還要一小段路,你還撐得了吧?”攙下玉棠兒,而她又回頭叫醒花精,讓路恭臣將他抱下。
“我該是可以,但小芽苞就不曉得了。”“花”和“苞”還是有差別的,她盯著原地打盹的花精問道:“可以嗎?”
抬起頭,點點頭,花精的兩隻芝麻眼只餘各半粒。
“那好,芽苞就負責現在手上的芍藥花,其它的我們帶著吧。”
“嗚。”半打著盹的花精應了聲。
收拾好隨身物,車伕牽著馬,馬馱著稍微重一點的物品,四人便開始步行前進,只是迎著夕陽餘暉走了一段,幾乎快睡著的玉棠兒忍不住慢了下來。
“走不動了嗎?”路恭臣回望住她,問道。
見她搖搖頭又繼續走,路恭臣稍微安心,前頭跟在車伕屁股後慢慢走的玉芽,精神好象還好過她。
可他卻不曉得,從後頭看來是如此,從前頭來看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懷裡捧著芍藥花,他眼睛走十步也才睜開那麼一次。
然而就在路恭臣心裡正在誇讚他之際,他倏地手一軟——
“咚!”聽到花盆墜地的聲音,他終於勉強將眼睛睜大一些,但也在他意識到事情不好時,剛剛還拿在手上的芍藥便已連盆帶花滾落了斜坡。
“大仙!花……花……”他被這一嚇,拔腿就追著滑下斜玻。
“糟糕!”路恭臣著急大喊,臉色更在瞬間變得沉重萬分,而這急遽的改變,也正巧望進玉棠兒愕然中的眼。
花掉進水裡,就像死了愛人一樣,恐怕會要了他的命的!霎時之間,她腦中只閃過這個念頭。
而不消想,路恭臣當然是立即跟著滑落斜坡,他速度極快,並趕在花精即將隨芍藥花一起投水之前,將他牢牢抓住。
“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救花呀!”眼見花與盆逐漸沒入水,花精又是一急。
救花?他居然為了花不顧性命?眉頭聚攏,心急換成怒問:“這要看情形,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思及他腦子的缺憾,路恭臣不敢太怒,可一下子,卻聽花精疑惑說了:
“可是,換作大仙,她也會這麼做的。”看向斜坡、上以飛快速度溜滑下來的人。
“?”
正當路恭臣疑惑並回望之際,一道人影就這麼掠過他身邊,蛙似地撲通跳下水去!
跳人水,玉棠兒順著河流沉浮了好一下,很幸運,沒多久就讓她撈著了掉入水中的芍藥花。
費了好大一些力氣,她游回岸邊,上了岸,還未來得及顧慮自己是否喝了水,就立即度了口仙氣給幾乎被水淹死的芍藥。
轉眼,見它又再度生氣蓬勃,她這才安心笑開。
“呼!咳咳!”幸好來得及,要不就太對不起它了。垂下兩肩,吐了口氣,順道吐出一些水來;不知不覺,剛剛消失一會兒的睏意又立即爬回眼皮,她再度昏昏愈睡。
眼看小臉就要垂下,身子卻在這時候被騰空抱起。“呀呵!”她驚呼一聲,轉個頭就見一張陰霾滿布的臉。
這種表情不曾在路恭臣臉上出現過,所以她瞪大眼,很是努力地瞧,又很是努力地研究。
等她被抱回車道上,她驚魂未定他說:“我還可以走呀,你這麼抱我爬上來,不累呀?”
“怕我累死,怎就不怕自己淹死?”他這一句是責備,亦是擔心。
而這責備與擔心,原本他恨不得再添一個時機將她的愚行罵個狗血淋頭,但當下一刻他落水後的狼狽,以及那朵綻放在狼狽中的滿足笑容時;這念頭便也隨之無存。
剩下的,只餘一股悶積在胸前已久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