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川聽出了申屠鋒的試探,他笑了笑,軟綿綿地往牆上一靠,“我是劣質基因。”
申屠鋒譏笑,微抬下顎點了點剛死不久的變異老鼠,說道:“那些才是劣質基因。”
奚川很輕地哼出一句嗯,他沒力氣說話了,於是閉目養神。
申屠鋒見他狀態不對,不動聲色地問道:“奚川,你還有哪裡不舒服,你的資訊素不對——腺體受傷了嗎?”
“沒有,”奚川惜字如金的操守再一次發作,疲倦地說道:“困。”
申屠鋒不知道怎麼想的,脫口而出道:“靠著我睡?”
話說完了他才發覺哪裡都不對勁,想給自己找補,卻聽見奚川說道:“不了,你可能還沒有這面牆靠著舒服。”
申屠鋒:“……”刺激誰呢?
於是申屠鋒不由分說地將奚川攔腰摟過,半靠在自己肩上,他抬手摁下奚川的腦袋,舉止十分霸道。奚川大概是真的累了,他沒有反抗,嘀嘀咕咕地說了句硬,沒動靜了,看上去真的睡著了。
oga在發情期間會消耗大量體力,尤其像奚川這種強制將發情狀態打斷的,對身體的損害非常大,如果阿禹在場,他一定會阻止奚川。然而如今在奚川身邊的是申屠鋒,他既阻止不了,也試探不出來什麼,所以就順著奚川的心意來。
申屠鋒此刻雜念叢生,他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的那個夜晚,他們躺在一張床上,奚川的精神也像現在動盪不安。
後來,他安撫了奚川。
申屠鋒和緩地釋放自己的資訊素,檀木的香氣縈繞在奚川周身。他們像一場天空與深海的溫柔觸碰,海量卷向雲層,將彼此侷促難安的心境洗滌得乾乾淨淨。
奚川的眉目逐漸鬆弛,他又輕又長地撥出一聲氣。
“舒服了?”申屠鋒問道。
“嗯。”
“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我的資訊素可安撫你嗎?”申屠鋒言語一頓,繼續說道:“反正我挺好奇的,也覺得奇怪。”
奚川的體力恢復一些,他離開申屠鋒的肩膀,站直了,指著一地辨不清成分的粘稠液體說道:“這世上奇怪的事情很多,沒必要每一件都好奇,傷神。”
申屠鋒聳了聳肩,敷衍地說:“是嗎?”
奚川沒再回答申屠鋒的問題,他把衝鋒槍還給申屠鋒,又從自己的包裡拿出手電的備用電池換上。他越過申屠鋒,腳步輕得像踩著棉花,朝二樓走去。
申屠鋒不覺得被冷落了,他認為自己的性格很豁達,於是心安理得地跟在奚川身後。
手電照亮了黑暗的樓梯間,臺階上變異老鼠經過時留下的痕跡一清二楚,一攤乳白色液體混著細碎的泡沫,像蘑菇湯煮沸時不斷咕咕冒泡的狀態。
奚川看了一眼,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喝蘑菇湯了。
申屠鋒舉槍跟在奚川身後,槍口向前,他神情肅穆,將掃清一切障礙。申屠鋒一雙不苟言笑的藍色眼睛微微向下一垂,看見了奚川的表情,於是又開始不正經起來。
“奚小川,你在想什麼?”申屠鋒嘴角微揚,問道:“是不是想到蘑菇湯了?我猜你是餓了。”
奚川:“……”這個人好煩。
申屠鋒又說:“我的揹包裡有牛肉乾,你想吃嗎?”
奚川心動了,他眨眨眼。
於是申屠鋒得寸進尺,繼續說道:“你拿著槍吧,我手痠。我拿牛肉乾給你嚐嚐,基地的小廚房帶出來的,味道很不錯。”
奚川心下權衡片刻,於是覺得相比起舉槍衝鋒,單單吃口牛肉乾的條件就顯得不怎麼誘人了,他說道:“不要,我不喜歡衝鋒槍。”
“那你喜歡什麼?”
“你有狙擊槍嗎?”奚川問:“或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