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眼角竟然有著一絲酸澀。
“小次郎!”
背後有一個母親的唿喚,四宮頓時身子緊繃。
畫面再次變化,四宮小次郎發現自己變小了,身上是髒兮兮的校服,臉龐、手臂、背後,多處地方傳來疼痛感。
怔怔地抬起雙臂,瘦小的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這可不是什麼跌打傷,而是和其它小盆友打架留下的“戰績”。
環境也是小次郎熟悉的鄉下公路,道路兩側是青翠的田野,諸多童年的回憶一下子湧上心頭,他曾經在田野的小路上用網捕蜻蜓,曾經在清冽的溪流中捉小魚,也曾躺在坡道的草地上,頭枕雙手,安靜看著天空飄過的雲層,還有……
“家鄉的味道!”
四宮小次郎難以置信地想,這時候,那位漂亮的母親,卻走到他面前並蹲下,好笑地注視著因為跟小夥伴打架變得狼狽不堪的小小少年。
“小次郎,你怎麼又和他們打架了?”母親用白皙的手,給他拂去衣服上的草纖維。
頭髮也亂糟糟的,雜草倒插期間,母親同樣用手,細心地給他整理,最後才用一雙溫熱的手掌,捧住他青腫的小臉蛋,見他不說話,目中含著笑意說:“肯定又是因為你惡劣的性格,小夥伴才和你打架。如果你再不好好反省,以後可沒有人願意跟你玩了喲。”
哼!
撇過頭,四宮小次郎下意識地說:“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不用什麼夥伴!”
啪。額頭傳出輕微的疼痛。
年輕的母親,伸指一彈少年的額頭,目中掠過無奈,“小次郎,給我好好聽話啊!”
鼻子一下子酸澀。
跟小夥伴打架,少年沒有哭泣,可是他如今完全淪陷在母親的溫柔攻勢中,四宮小次郎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倒進了那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摟住母親的脖子,不願撒手。
哭。
大哭一場。
把自己在法國巴黎對戰區開闢餐廳所遇到的艱難險阻,所積壓在心中的憋悶,還有廚藝遲遲無法更進一步的惶恐,全都在溫暖的懷抱中,透過哭泣,盡情的宣洩出來。
……
現實世界。
叉子掉在桌面,四宮小次郎雙手撐住桌子,深深埋下頭,橫流的淚水淌過面孔,順著下頜,一滴一滴灑落在地面。
這時候,除了夏羽和涼子麗娜,不會有人打擾盡情哭泣的他,另外四位評審,還有森田真希、幸平創真和切繪里奈,都沉浸在田所惠料理所編織的家鄉世界。
最溫暖的港灣,無疑就是熟悉的家鄉。
在外面拼搏得傷痕累累,回到家鄉,母親站在熟悉的屋子前,噓寒問暖,任誰都要被那種溫柔攻陷。
四宮小次郎沒有被真希的甜心攻勢擊潰,卻在田所惠淡淡的‘酸’之意境下,潰不成軍。
即便是鐵男人般的堂島銀,眼角都隱隱閃爍著水光。
半晌。
地下廚房還沉浸在迷之寂靜中。
這裡面臉色最難看的,恐怕就屬切繪里奈。
提到家鄉,提到童年,雖然有甜蜜而值得珍稀的回憶,卻也有那個她不願想起的可怕身影。
那個人,就是她的父親,一個黑暗的廚師,試圖把她的‘神之舌’,徹底引向黑暗。
“又是一道充滿個人印記的料理!”
水原冬美蹲在椅子上,吸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淚,還是那副面癱臉,道:“甚至,田所惠所賦予料理的心意,比森田真希的還要強烈。我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堂島銀點頭道:“這次田所惠也用到了‘醋’。雖然花椰菜是完好的,沒有氧化變色,不需要用‘醋’來漂白。但是,醋的淡淡酸味,與整道法式蔬菜凍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