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又有什麼幹係,那是你們的事。」
「阿斐,我29歲才回國開始自己做電影,遇到你,然後我們分開,再遇見。拍《暗戀者》的時候你已經走了,我找不到你。」
「……」
「你知道我不是非要和誰保持關係才過得下去。」楊遠意輕聲說,「從德國回來之後我就在考慮向你告白,但你當時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方斐的喉嚨忽地有點痛,他急忙喝了口水。
他從沒想過,自己崩潰的時間裡,楊遠意居然在計劃和他在一起。而他只顧著逃離,匆忙和楊遠意說,「我要和前男友複合,對不起。」
世界上太多陰差陽錯,他們碰上一次,也不奇怪。
但為什麼偏偏是現在知道呢?
「對不起,阿斐。」
「……」
「那時你狀態不好我很久以後才聽說。」楊遠意自嘲道,「可能那時我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以為你更喜歡你的男朋友,所以什麼都沒問。」
「為什麼現在才說。」
他喉嚨發癢,好像有什麼即將掙脫身體飛出來。
「你以前信嗎?」
「所以現在我就信了?」方斐啞聲道,「楊遠意,你永遠都是這樣,擅自幫我做決定。」
楊遠意抬起手,想碰一碰他的側臉,卻在半途收了回去。
「對啊。」他聲音輕得像羽毛,「所以我現在不會了,只把曾經以為沒必要的話全部告訴你。信不信在你,但再不說,我害怕這次也沒有機會。」
「……」
「如果……有一天你再遇到喜歡的人,就去吧。我什麼也不問了。」
「但是在那個人出現以前,我不會放棄。」
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他會嫉妒被方斐愛的那個人但不會做傻事,非要把方斐綁在身邊。無論出發點如何,他同意了方斐說的分手。
大不了就是等。
像30歲打算等方斐和夏槐分手後再見面一樣,繼續等他。
左右最長也就一輩子,不會更久了。
第五八章 等時間證明一切?
次日飛榕郡的航班清早就出發,而楊遠意近乎一夜未眠。
他的失眠逐漸嚴重到普通的吃褪黑素無法緩解,身邊沒什麼人陪,所以外人也並不知情。楊遠意不用生活助理,大事會交給劉珊妮幫忙而小事基本都自己解決了。這次時間來不及去醫院,他意識到有點嚴重,聯絡楊婉儀的私人醫生,簡述了身體狀況。
醫生了解了他最近的生活節奏,認為他可能存在抑鬱和焦慮的傾向,給他開了安眠藥,叮囑一定按照治療方案服用。
「我還是建議你做一個全面體檢。」醫生最後說。
大約這年頭壓力太大的人總會有些這樣那樣的心理問題,得知初步判斷結果,楊遠意反而不擔心了,回應道:「過段時間。」
飛機上也沒睡得著,抵達榕郡機場,劇組的專車來接他去片場。
沈謠比他早一天到的,已經試好了造型,正在熟悉環境。
平心而論,他是可塑性極強的演員,且從不吝惜扮醜扮老。見到沈謠時,他正換上阿江的破爛t恤、髒兮兮的牛仔褲白球鞋,中長發剪了一截故意做得邋遢,他不習慣地摸著自己的睫毛,為契合人物調整著聲線。
出於對電影口碑的保護,以及遭受不起同時換演員和導演可能帶來的輿論攻勢,《落水》並未第一時間宣佈已經改由楊遠意執導。
新人上任,大家慢慢地從漫長假期中回過神,並無太大怨言,已經做好一切從頭開始的準備。
第一天拍得不太順,楊遠意沒看過萬臣雲的拍攝方案,分鏡也非他習慣的方式,看成品時好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