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扶著許嬤嬤的手慢慢走了進來,向攝政王納了個萬福,“見過王爺。”兩位妃子也忙給王妃行禮。王妃將手一抬,“免了。”
吳麗絹便要將自己的位置讓出來,攝政王妃卻笑道:“妹妹你坐好,你身子重,還是坐軟榻才好。”
這般一說,張君瑤就不得不站起身來,讓到一旁的八仙椅上,將王爺左側的位置讓給王妃。
“今日省親歸遲了,還請王爺恕罪。”王妃道了歉,掃了一眼屋內眾人,又關心地問,“這是出了什麼事?”
攝政王將事情交待了一番,卻沒問她意見,而是看向俞筱晚道:“俞小姐,現在已知藥丸效用,你且說說看,你如何看待此事?”
對於王爺還會來問俞筱晚的意見,似乎連君逸之都吃了一驚。今日之事,往大了說是破壞皇家血脈,往小了說,就是家醜。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就是宮中查出了什麼妃子相互陷害之事,也多半是掩飾下來,找別的藉口處置掉,哪有這樣找旁人問意見的。這種事,沾上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君逸之隨即輕笑道:“皇叔好生有趣,俞小姐又不是衙門裡的師爺,您問她,可不是難為她麼?”
王妃的眸中劃過一絲訝然,瞟了王爺一眼,又瞟了一眼輕鬆中帶著一絲緊張的君逸之,隨即含笑向凝眉思索的俞筱晚,“俞小姐莫怕,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王爺和我自然會分辨,斷不會混賴在你的頭上。”
語氣十分輕快,有些玩笑的意味,卻也是向俞筱晚變相保證,若有什麼事,不會找她的麻煩。
俞筱晚心中一鬆,福了福道:“臣女仔細思索了一番,覺得此事應當是這水風景之外的人所為。”
攝政王略挑了挑眉:“哦?為何如此說?”
俞筱晚仔細分析,“吳庶妃上月之前的脈象還十分平穩,這兩個月卻漸漸顯出胎兒不穩之象,敢問諸位太醫,可是如此?”
得到孟醫正的肯定回答之後,俞筱晚繼續道:“方才孟醫正也說了,此藥丸的藥效十分霸道,若是放得近些,只需要七日就能催動胎兒早產,可是吳庶妃只是胎兒不穩,離胎動尚早,可見有兩個原因。一是藥丸出現得不久,二是放得較遠,沒有近身。可是吳庶妃的胎象不穩已經有兩個月了,就不當是時日不久之故,應當是放置得較遠之故。若是水風景的僕從,完全可以藏在引枕或是床榻之下,離得近,又不易被發覺,因而臣女才推測是水風景之外的人所謂。另則,搜出藥丸的兩處,一是屏風外的大瓶,一是多寶格處的中瓶,這兩處,都是客人們可以接觸到的地方。”
攝政王寒星般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俞筱晚,良久不語。王妃便含笑著打破沉默,“俞小姐所言十分有理。”說罷揚聲吩咐,“傳令,讓外面的侍衛,問一問近兩個月來,哪些人進出過水風景,都去了什麼地方。供出最多的,有賞。”
吩咐完了,攝政王也不見有任何異議,顯然是贊成王妃的作法。只是自吳庶妃懷有身孕的喜報張出去之後,上門來討好的貴夫人數不數勝,應事處裡有記錄的就不下百人,象惟芳長公主進出不用通傳卻又帶了人進來的客人還不知有多久。
王妃笑盈盈地道:“屏風處只要是客人就會經過的,隨手扔幾顆小丸進去,也沒人能發覺得了。倒是這多寶格一處……只有到了稍間,還要在此方便的客人才會經過,師嬤嬤、牛嬤嬤,你們倆個也要好好想一想,有些什麼人在此如廁過。”
被王妃這麼一說,範圍就縮小了許多。客人們一般在中廳接待,在稍間接待的多是親戚或故交,便是有些內急,也會特意避到外間,再找丫頭問茅房在哪裡,沒哪個會這般沒眼色,一定要用吳庶妃的恭桶出恭。
師嬤嬤和牛嬤嬤計較一番之後,心裡有了些底,便向王妃稟報道:“回稟王妃,在稍間淨房方便過的客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