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楊遠意連襯衫也脫掉,赤著上身靠近鏡頭。
「每天都是飯局啊喝酒啊,對身體不好。」
楊遠意忽然笑了笑,話語層層傳遞到方斐這裡帶上了幾分曖昧:「我身體好不好你不知道啊?不想我喝酒,那以後少喝點就行了。」
「……沒那個意思。」
楊遠意當沒聽見,當著鏡頭脫衣服,線條分明的腰腹與緊實胸肌一展無遺。
他轉過身去拿家居服,後背的蝴蝶骨與肩膀曲線也無處不誘人。楊遠意看上去遠比實際歲數年輕,他名字斯文,面板白皙,長相也不是荷爾蒙爆棚的那一掛,可身材確實野蠻,撐得起板正禁慾系的西裝,也能把寬鬆的家居服穿得很性感。
這會兒他上身什麼也不穿,手指勾著西褲往下褪,細窄的腰背對向鏡頭,側過身時甚至能看見更隱私的部位——楊遠意五官看不出,惟獨某個地方著實體現出了混血的特徵。
方斐極少面對直接「色誘」,一時接不上話,只好裝作聽不懂楊遠意說了什麼,貌似很忙地反覆點螢幕。
套上家居服,寬鬆領口露出一點胸肌,楊遠意拿過手機,逗他:「怎麼臉還紅了?」
「熱。」方斐含糊地說。
「又不是沒看過,回頭給你摸也行。」楊遠意好整以暇,知道他為什麼熱還繼續調侃,「還可以做別的你喜歡的……只要你彆氣我,什麼都好說。」
方斐以前談的戀愛在楊遠意麵前段位低得忽略不計,遇到他以後,以前所謂的經驗就全部失效。他很想跟楊遠意有來有回犟幾句,哪怕調情,也比現在單方面被碾壓的好,之前還鬧著彆扭,現在又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沒氣你。」他掙扎著說,氣勢已經弱了,「是你先說我不喜歡你的。」
「但你也沒承認。」
「楊老師……」
「給你時間對不對?」
「……唔。」
「多久?」楊遠意湊近了問,「要多久才喜歡我?」
「……」
「是不是當面問比較好?」
他喝了酒笑意更濃,唇齒開合間總讓人想起過往的深吻。
心跳快得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楊遠意偷聽去,方斐望向楊遠意的灰藍色瞳孔,裡面彷彿藏著一整個北方的冬天。
方斐輕聲說:「當面問,你想做什麼啊。」
「今天的飯局上有個姓劉的。」楊遠意突兀岔開話題,果不其然方斐臉色變了變,他像看不到,「我們喝了瓶酒,他一定終身難忘。」
後背起了一層冷汗,但隨後迅速發熱,方斐說不清此時此刻類似微醺的感覺的來源。他輕微暈眩,又有點恐慌害怕。
方斐想提醒他沒必要得罪人:「不用這樣……」
楊遠意反駁:「我不樂意別人那麼說你。」
「……楊老師。」
「阿斐,以後誰讓你不痛快,我就讓他不好過。」
說完,楊遠意收起眼睛裡的冷冽,語氣也軟,好心好意地哄他:「還要在平京待幾天,每天晚上你都讓我看一看,我們聊聊天,我很想你。」
短暫受刺激後又屈服於溫柔,方斐抿了抿唇:「那什麼時間回冶陽?」
方斐說話糯,但是聲線低,平時不刻意壓著聽時已經沒脾氣似的好拿捏,這會兒自然下沉,像撒嬌,尾音彷彿在埋怨他不告而別。
席間喝的酒這時才緩慢發酵一般,全身都酥了。
完全忘記什麼俞諾,什麼「原版」和「影子」,眼前只有方斐。
楊遠意恨不得捏捏他的臉,看得見吃不到,憋屈得難受:「等我忙完了馬上回。」
「噢。」方斐垂著眼。
暖黃的燈,眼瞼處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