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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

本以為又是晦澀的黑白文藝片,靚麗色彩一浮現,方斐發現,他還是不太瞭解楊遠意。

銀幕上,男女主難捨難分抱在一起。

而現實中楊遠意勾過方斐的肩,隔著衣服愛撫他的鎖骨,一路點燃火星。

方斐不知這兩個小時怎麼度過,楊遠意極少說話,就算開口也是哄著他「乖」「交給我」「腿不要亂動」。楊遠意幾乎吻遍了他的全身,像電影裡主角做的那樣,銀幕鮮艷的光對映著方斐身體的輪廓,他呼吸粗重,激動得眼角流淚。

被抱住,背對銀幕時,方斐只聽見音箱裡那些不加掩飾的喘氣聲,背景樂遮蓋掉一部分,極為煽情地勾勒出糜麗氛圍,讓他恍惚間想自己也在其中。

可能他確實在,對手戲演員就是楊遠意。

他們接了好多吻,到最後舌頭也麻了,交纏的觸覺逐漸減弱,好像融為一體。哪怕幕布打出了劇終,楊遠意卻並未停止,他抱起方斐,解開綁著他手的領帶,兩個人倒在地毯上,他低頭親掉方斐脖子上的汗珠。

胸口起伏不定,楊遠意壓在他身上,拽過衣服,遮住方斐的臉。

他輕輕地用耳朵貼方斐的心跳,閉起眼。

「阿斐。」楊遠意宛如夢囈,「阿斐,你和我在一起吧。」

若干年後,回憶起那部描寫六十年代法國的電影,那個夜晚,那天脆弱的楊遠意,方斐仍然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動。

他彷彿回到了第一夜與楊遠意肌膚相親,獲得無與倫比的滿足。

當時當下,方斐也沒法說服自己楊遠意是因為愛才說的這句話,可能有一點,但他還懷有戒心。換角風波讓他無條件的順從多了一道陰霾,自私佔據上風。

而自私是無法讓位給愛的,愛情需要奉獻。

他還做不到。

但他仍說:「好啊。」

方斐不記得當晚他有沒有睡過,彷彿一直徘徊在清醒的邊緣,感知呼吸,擁抱,喃喃的情話。可他睜不開眼,唯恐感官的反饋與現實背道而馳。

這一覺睡得很累,沒挪地方,翌日方斐冷不防地驟然驚醒,周圍依然是黑暗。

翻了個身,接著一條腿直接觸地,方斐一愣。眼睛適應了環境,他迷茫地看了半晌才發現,他居然在放映室的沙發上睡的,蓋著條柔軟的黑色毯子。地暖將房間裡固定在最適宜的26度,儘管已經11月,方斐卻感覺不到冷。

他長嘆一口氣,拖著疲憊的四肢坐起身,開啟桌上的一盞小燈。

暖黃光充斥整個空間,前夜那張被弄得一團糟的地毯揉起來疊了兩下,欲蓋彌彰地倒在角落。方斐不敢多看,匆忙地拿起沙發另一端的衣服套上,接著四處找手機,好不容易在茶几下層看見,電量剩餘1,隨時要罷工。

東八區,上午十一點。

二十多條未讀訊息,但除了何小石發的沒營養公眾號,傅一騁的關心,老媽的保留節目「早上好!願你好心情!」,好像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方斐想了想,也對,他是一早安排好工作才來找楊遠意的。

但是楊遠意去哪兒了?

放映室厚重的門後是一個大晴天,方斐被晃得不得不原地站了一會兒,試著喊了句「楊老師」,暫時沒有得到回應。

主臥沒有人,廚房沒有,客廳也沒有。

方斐跑向最後一個地方的腳步加快,停在緊閉的書房前,剛抬起手要敲,實木門毫無預兆地從裡面開啟,他停下的姿勢呆滯又滑稽。

咫尺之遙,妝容精緻的女人有著混血感明顯的五官,臉上同樣掛著疑惑,卻不看他,偏過頭去問裡面的人。

「哎,怎麼昨天還留了人過夜?」她語氣是主人般的理所當然。

楊遠意終於出現,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