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微微笑:「你倒是警覺。這美食各地不同,等你在這裡待久了,或許會覺得老家的更好吃。」
她夾了一塊獅子頭,腦子裡瞬間想到了陸靖言。
他喜歡吃獅子頭,但對做法非常講究,這道獅子頭定然合他的胃口。
但很快雪音就強行讓自己摁下這個念頭。
陸靖言愛吃獅子頭還是獅子毛,都與她何干?
翠鶯忽然想到一事,嘴裡的獅子頭都差點噎住了。
「對了,阿姐,齊公子先前讓我問你,你後背上可有什麼胎記?」
雪音頓了下:「他是個男子,素來溫文爾雅,怎的會問你這般不合禮儀之事?」
翠鶯有些迷糊:「我也不知道啊……」
雪音笑著沒回答,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後背有沒有什麼胎記。
她很小的時候就習慣自己洗澡了,哪裡看得到自己的後背啊?
兩人沒再多說這件事,雪音既讓人遞了信給齊遊,想必他也不會再去宣平侯府找她。
而這輩子她們二人再也不會回去京城,對齊遊的感激之情也只能埋在心底裡了。
吃罷飯,雪音便帶著翠鶯一道去租賃屋子,畢竟首先得有個睡覺的地方才能安定下來。
揚州這邊的物價是比京城要低不少的,兩人尋了半日,發現鬧市區裡的巷子裡頭的房屋也不算多貴,便乾脆交了三個月銀錢,想著在小院子裡先住下來。
但兩人隻身來揚州,只帶了些簡單的行李,被子什麼的都需要去買,也是個麻煩事兒。
為了安全起見,兩人住的是個小院子,只住她們二人,倒是也安全。
採買了被子等物,單看都不貴,加一起可花了不少的錢。
翠鶯小臉嚴肅:「阿姐,咱們要想法子賺錢了!否則往後如何安身立命?」
可她想了半日,揚州這裡的繡娘功力都實在了得,今日她在街上逛時就瞧見那些繡品都精美地很,價格也不貴,若是她來繡,還繡不出來那麼漂亮的花樣子呢!
如今想想靠著刺繡賺錢怕是不行了。
翠鶯越想越急:「阿姐,我還是去大戶人家做下人吧,每月的月例銀子省下來養你!」
雪音正在鋪床,聽到這話噗嗤一笑:「阿妹,你跟著我出來就是為了做下人的麼?你放心好了,既然我是阿姐,我便養得起你。」
賺錢的事情自然急不得,雪音最憂愁的卻是自己這張臉。
她這臉的確生得極美,自打到了揚州城,在街上不知道被多少男子偷偷打量過,加上翠鶯面板白皙生得也是玉雪可愛,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她們二人都是孤女,往後定然風波不斷。
這事兒讓雪音想了許久,第二日晨起便想到了法子。
她對著鏡子在自己的臉上畫了不少的麻子,又畫了幾顆不小的痣,一轉身把翠鶯嚇得手裡剛買的熱包子都掉了!
「阿姐你的臉……咦……」
雪音捂著嘴笑起來:「很難看嗎?」
翠鶯臉上都是一言難盡的神情:「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雪音笑得止不住:「當然是實話呀!」
「阿姐原本十分的美貌,被這麻子和痣生生地削成了三分,若這些麻子是真的,說親都難啊……」
見她這樣說,雪音趕緊把她拉到鏡子跟前,往她的臉上也畫了幾顆痣。
幾日後,揚州城的街頭出現了一對姐妹,二人推著木板車賣些餛飩與糕點,那餛飩皮薄餡兒大,糕點馨香勾人,吃起來當真是美味,只是這兩位姑娘生得實在是……
若只看她們五官,倒是都不錯,但那滿臉的麻子與痣叫人渾身不舒坦。
甚至有人直言不諱地勸:「二位姑娘,你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