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正在安靜看書的沈鏡看到沈寒急匆匆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起。
“叔父,寒兒給您請安了!”
沈寒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叔父,我找到了一樣東西,想要給您看看。”
說著,他迫不及待地將畫軸遞到沈鏡面前,一展開,精美的山水畫便展現在眼前。
沈鏡眯起眼睛,語氣平靜,“哪裡來的?”
沈寒就在等這個問題,他急切地解釋:“叔父,這畫是被蘇婉清那個女人偷走的,是侄兒冒著生命危險搶回來的,這可是您最心愛的東西,侄兒就算被蘇婉清給……也值得了……”
沈鏡抬起頭,眼神深邃,“蘇婉清?”
沈寒猛地點頭,“對,就是東苑那位!我也不知道,她一個出身名門的女士竟然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叔父,您還是把她休了吧,不能讓她玷汙沈家的名聲!”
沈鏡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說,“是她的主意?”
沈寒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是……是什麼?”
沈寒愣了一下,想起蘇婉清那淡然的笑容和輕蔑的眼神,心中頓時警覺起來。
他又問了一遍:“叔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鏡沒有回答。
心中暗想,這個女人早就預料到沈寒會來找他告發她偷畫,才故意把畫交出去?
她真正的意圖,莫非是效仿她的‘夥伴’,因竊取物品而被夫君遺棄?
荒謬至極。
“前往鄰室,謄寫百遍兵書,未完成不得離開。”
沈鏡的語調雖平和,卻透露出不容爭辯的權威。
沈寒瞠目結舌:“叔父,小侄困惑不解……”
“是誰授意你在城外安置奸雄的?”
“我……這並非……”
並非全因蘇婉清那女子……
果不其然,叔父洞悉一切,蘇婉清並未撒謊。
“叔父,小侄本意是主動坦白此事,只是……”
“只是你又想借機陷害她,便忽略了正事?”
沈寒不敢辯駁,唯有低頭沉默。
叔父的洞察力,他實在不敢輕視,硬抗不如直接認罪。
“叔父,小侄知錯……但那幅畫怎會在蘇婉清手中?”
“若再直呼你嬸嬸之名,割舌以示懲戒,還不速去?”
沈寒心中一驚,急忙應聲“遵命”,隨後退出了書齋。
他心中滿是疑惑,叔父竟然要他稱呼蘇婉清為嬸嬸?
這簡直是荒謬,那醜陋之人怎配成為他的尊長!
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女子的陰謀,她就是為了讓他入府受罰嗎?
想到此處,沈寒心中怒火中燒。
他始終無法理解,為何叔父會對一個根本不配的女子如此上心,甚至不惜懲戒自己的子侄。
他不顧一切,快步返回東苑。
“蘇婉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寒一進門便質問蘇婉清。
蘇婉清一臉無辜地望著他,“我有何過錯?你奪走我之物,還敢以這種口吻質問我,是否失心瘋了?”
蘇婉清對沈寒這位過客毫無懼色,此言更是激怒了沈寒這位自負的公子。
“那幅畫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失控地吼道。
“哦,你指的是那幅畫啊,自然是侯爺賜予我的!”蘇婉清輕描淡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