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金鳳國去,就得有金鳳國的接引人載你們渡湖,但是一到冬天,部分湖水結冰,通行有了危險,這接引人也就不來了。”
狗兒是個實誠孩子,說話也很流暢。
無憂插嘴道:“那金鳳國的人冬天也不出來麼?”此刻她已脫下了狐裘披風,整個人蜷縮在棉被和獸皮裡,暖和得不想動彈。
包子實在累了,躺在炕上早睡熟了去。狗兒搖搖頭道:“不,金鳳國的人都有大鳥,我們在屋裡還經常能聽到鳥兒飛過的聲音。”
狗兒見伯弈沉默不語,拍著胸脯安慰他道:“公子也別急。待開春再來,我給你們帶路,保你們順順利利去到金鳳國。”
伯弈對著狗兒笑了笑:“可惜我們有要事要辦,等不到開春後了,明兒就得走。”
狗兒急道:“那你們怎麼去呀,這冰天雪地的也不認得路啊。”
伯弈摸摸狗兒的頭道:“勿需為我們擔心。夜寒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見狗兒睡熟,裹成粽子的無憂對伯弈道:“師父,沒人接引,我們怎麼過去呢?”
伯弈靠坐在泥牆上:“到了那裡,必有人接。”
無憂追問:“師父怎麼如此肯定。”
伯弈回道:“憂兒,修道者與常人最大的不同,便是雜念更少、心更靜些,心靜了就能時刻保持對環境的敏覺。但你這一路對四周的異狀卻無查無覺,可是因你雜念太多所致?”
無憂一聽,不依道:“師父,你怎麼又擺出長輩的架子來。”
伯弈失笑:“為師者還當不得你長輩麼?”
伯弈不過隨口一說,哪想無憂卻入了心,一顆熱乎乎的心頓時冷了一半,無憂蒙上頭不再說話,屋中一室靜默。
在傷心中睡去,耳畔又縈繞了那個女子的聲音:“你可是悟了,他是你的師父,你的心意他哪裡容得下?若被天界那群道貌岸然的仙人們知曉了,你與他都將萬劫不復。”
無憂喃喃低語:“我會將情意藏在心底,不會使人發現。”
那女人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十分刺心:“你這樣說是因為不曾擁有過,不曾嘗過他的滋味,一旦嚐到,你只會想要更多、索取更多。”
無憂雙眉緊蹙,在夢中小聲辯解:“我不會,我永遠都只會當他是我敬仰的師父,絕不會有貪慾雜念。”
女子聲聲逼心:“你在撒謊,你渴望他的靠近、他的懷抱、他的溫暖,你想要和他親密,你想吻他、親他、撫摸他,你為何就不能誠實地對待自己?”
“不,我沒有我沒有。”無憂自夢中驚醒,坐立起來,大汗淋漓,狹小的石屋裡一片黑暗。
夜極靜,只偶然聽到外面有細細的雪水落下。
無憂扭頭看看兩邊熟睡的人,面對伯弈側身躺下,兩人間隔不過兩尺。
無憂如中了魔怔般,瞪著一雙如水晶般澄澈明亮的大眼,熱情地痴狂地看著他。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柔柔地在空中描繪起伯弈沉睡的模樣,發黑如潑墨半遮著一邊的臉頰,濃密的長睫輕輕覆蓋住狹長的雙目。
無憂心跳加速,高挺的鼻樑,略薄的唇此時因黑夜染了櫻桃般豐盈的色澤,略為瘦削的臉頰比醒著時更添了些恬靜。
靜靜地看著望著,喜歡到心微微的揪痛,想要靠近的念想瘋狂地滋長,愛入骨髓的感覺讓她衝動地想要抱緊他,讓自己融到他的身體裡,至此與他一體。
胡思了半宿、輾轉了半宿,終是在身心俱疲中又沉睡了過去。她終究什麼都沒做。
夜寒涼,狹長的鳳目緩緩睜開,眼中湧動著萬千的情緒宛若幽潭,清冷的眸子覆上了一層薄冰,那麼的冷然那麼的透徹。
自幼年開始,他便跟隨師父修行問道,七千八百年前,修得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