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直板著個臉,給人一種頗為不好親近之感。
“多謝楚王殿下還有池仵作替我洗清冤屈”,惠安公主輕聲說道,她的聲調對比尋常女子,有些過於硬朗,同那嬌滴滴的穆萍,簡直是就完全相反的性格。
周羨端起苗嬤嬤泡好的茶,輕抿了一口,將那茶盞放下了,方才斯條慢理的開了口。
“童家不仁,姑母若是想要和離,羨可以出面牽頭。”
惠安公主一愣,驚訝地看向了周羨,那正端著果子的苗嬤嬤,一下子便激動了起來,“公主,公主,你聽到沒有,楚王殿下說您可以和離!咱們走吧,這童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這麼多年來,他們寵妾滅妻,公主受盡了委屈。”
苗嬤嬤說著,又小跑到了周羨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多謝。不過我不打算和離,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也習慣了。”
怕池時同周羨誤會,惠安公主又擺了擺手,解釋道,“咱們大梁還沒有公主和離的先例,我不想為了我開了先河。但最重要的是,若是我和離了,我女兒便不好說親了。”
“這些日子,我正在幫她相看人家。說起來有些難堪,駙馬乃是地方大員,這個身份,於我女兒擇親上,是個助力。我忍氣吞聲這麼多年,沒有道理,拿好處的時候,便一走了之。”
她說著,又看向了苗嬤嬤,聲音輕柔了許多。
“嬤嬤一直誠心待我,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我也不怕在小輩面前丟臉,向來都是有什麼便說什麼。這回童家栽了跟頭,殿下親自登門為我撐腰。”
“一來她們有所忌憚,不敢再對我怎樣。二來穆萍同那頭生了嫌隙。日後這府中若是再無後嗣,那我的女兒,便是童家這一輩唯一的一個孩子……”
“若是有後嗣,我女兒已經出嫁了,童家的家產,誰得了去,又同我有什麼干係呢。左右我是嫡母,不管誰生的,都要喚我一聲母親。”
惠安公主說著,長嘆了一口氣,“就算和離再嫁,這天下哪裡就有真正的樂園呢?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至少這本經書,我已經念熟悉了。”
周羨挑了挑眉,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可以幫助惠安公主和離,但是人家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
“公主知曉當年宮中發生的小宮女投井身亡的事麼?”
池時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