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世子,冰雕很美。”莫尋雁低垂眼眸,不敢看他。
“真的?”歐陽英睿的心一陣狂跳,只覺得渾身血脈噴張,情不自禁伸出手臂,將莫尋雁攬入懷中。
莫尋雁本能地想要避開,卻被他緊緊箍在懷裡,只一瞬,薄唇便覆在了她的紅唇之上。
沉香浮動,炙熱浪漫,容不得莫尋雁有半點掙扎,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嚶嚀,聽在歐陽英睿耳中宛如天籟,仿似滿腔熱情終於得到了回應,他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
莫尋雁卻覺得心口一疼。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疼,突如其來,就像有人用極粗的銀針猛刺入她的心臟。歐陽英睿吻得越是動情,那疼便越是鑽心。
莫尋雁只覺得一陣心悸夾雜著巨疼襲來,胸悶憋氣,呼吸急促,情不自禁抬手捂住胸口,低低【申吟】了一聲。
歐陽英睿雖然有些忘情,卻也聽出這【申吟】不同於剛才的嚶嚀,睜眼,鳳眸一掃,但見莫尋雁面色青灰、眉頭緊蹙,手捧心口,一臉的難受。
“丫頭,你不舒服?”歐陽英睿一個緊張,再無半分旖旎,攬著莫尋雁,抓起她的手腕,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臉上寫滿擔憂,“我去找朱伯。”
“我沒事。”莫尋雁裹著錦被,“打小的病根,世子不必擔心。”
“那你好好休息。”歐陽英睿猶豫片刻,替她放下發髻,打來熱水為她淨面,又掖掖被子,看著她呼吸平穩下來才起身走了出去。
莫尋雁蜷在那裡,只覺得那疼痛感漸漸消失,卻讓她心有餘悸。
不用把脈,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並無異常,會出現這樣的心疼,只有一個原因,她難以置信的原因——“情殤”之毒。
莫尋雁有些莫名心慌,更有些不知所措。當初面對歐陽元青,“情殤”也不曾發作過。難道,自己對他動了情?怎麼會對這個腹黑妖孽動心?
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莫尋雁的心亂了。
午後,歐陽英睿和莫尋雁陪歐陽高逸去慈恩寺上香,又去莫府用了晚膳。隨後數日,兩人一直待在逸王府。
白日裡,兩人都在蒼瀾閣陪歐陽高逸,歐陽英睿陪歐陽高逸對弈,莫尋雁就在一旁看書刺繡。莫尋雁陪歐陽高逸對弈,歐陽英睿就潑墨揮毫。
偶爾,兩人也會撫琴【吹瀟】,歐陽高逸在一旁微闔雙眼,含笑聽著,一室溫馨。
這個年節很冷,每日都是鵝毛大雪,每日早上,驚瀾閣的園子裡都會出現一尊冰雕。冰雕每日不同,卻都是莫尋雁。
不用說,那都是歐陽英睿一大早起來雕的。要對一個人多關注,才能將她的神韻刻畫得如此到位?莫尋雁不敢想。曾幾何時,那個對自己防備最深的男人,竟成了最在意自己的人?
可是,他一旦對自己動情,體內的“情殤”會發作得更快,他的性命便只剩下不到一年。莫尋雁越想心越亂,索性不去想,不想釐清對他是何種感情。幸而自那日後,歐陽英睿再不曾過分親暱,她也免受了“情殤”之苦。
十五,一大早,華池走到剛雕完冰雕的歐陽英睿身旁,遞給他一些密函,“爺,最新訊息。”
歐陽英睿接過來,轉身進了東暖閣。
一目十行,密函很快瀏覽完畢,歐陽英睿抬眼看著窗外冰雕,眸光微閃,運足內力,密函化為紙屑。
這一日,歐陽英睿眸深似海,看向莫尋雁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專注和深情,但在她低頭或轉身的時候,妖冶的鳳眸裡又會閃過一絲凝重,蘊著探究和無奈。
夜幕降臨,歐陽英睿為莫尋雁繫上大衾,牽著她出了逸王府。
天降小雪,京城依然熱鬧。元宵節的花燈佈滿了整個京城,遊人如織。
兩人十指緊扣,像尋常百姓一樣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