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著趕回來了。
柳曼槐走到王醫官身旁,靜靜地觀察著。
衛雁鳴的傷口處一直在出血,血是紅色的,可他的臉卻顯得有些烏青,似乎是中了毒。
王醫官拿出一枚銀針,在衛雁鳴的傷處紮了下去,片刻之後取出,銀針並未變色。他鬆了一口氣,遞了一粒丹藥給衛雁鳴服下,隨即命人將箭簇的兩頭絞斷,準備拔箭。
柳曼槐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沒有吭聲,而是將地上已經截斷的箭簇拿起來細細看了看,又嗅了嗅,食指沾了一點血液在指頭上慢慢碾磨,面色愈加沉重起來。
那一邊,衛雁鳴的侍衛已經用內力將那斷箭拍出其體外,迅速脫下衛雁鳴鎧甲,撕開他的衣衫,王醫官用烈酒將那傷處擦淨,就要準備抹金創藥。
“慢!”柳曼槐出聲制止。
“怎麼了?”王醫官轉過身來看著柳曼槐,“陳珂,有何不妥?”
“衛將軍的傷,這樣處理不妥。”柳曼槐上前一步,拿著那半截箭簇,“這箭頭上有毒。”
“有毒?!”王醫官一愣,接過那箭簇,“怎麼可能?我用銀針試過了,沒毒啊,你看將軍的血都是紅色的。”
“這毒名‘見骨穿’,咋一看無色無味,不但血液的顏色不會改變,就是銀針試也不會變色,只是傷口不易止血。而且此毒的毒性很強,一旦碰到骨頭,不及時處理,沾毒的骨頭就會壞死,一月後全身骨頭全部壞死,人徹底成為廢人。”柳曼槐神色嚴肅,
“聞所未聞。”王醫官一愣,“既然無色無味,銀針也試探不出,陳珂你從何判斷?”
“衛將軍的臉,浮著一層不正常的烏青。若再拖延一會兒,這烏青就會變成烏紫,到那個時候即便是發現有毒,再來處理也遲了。”柳曼槐再近一步,細細觀察著衛雁鳴的臉色,“如今只剩不到一個時辰了。”
“危言聳聽!”一旁的雲梨落忍不住開了口,“什麼‘見骨穿’?王醫官的年紀都可以做你父親了,他都沒聽說過,你憑什麼這麼篤定?這箭傷抹金創藥天經地義。若是有毒,服下解毒的丹藥便是。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是何意思?”
衛雁鳴此時也看著柳曼槐,眼裡有一絲疑惑,“陳珂,既然你說是有毒,那應該如何處理?”
“雲小公爺,衛將軍,此毒唯一的解法便是刮骨療傷,除此之外,再無他法!”柳曼槐彎腰拱了拱手,“家父一直對毒頗有研究,所以在下略懂一二,絕不敢妄言。”
“刮骨療傷?!”所有人皆是一滯。這樣的方法也就是在古籍裡見過,誰真正用過?
此時,陣陣軍鼓響起,這是城外的將士在鳴金收兵。軍鼓聲讓人心神一振,眾人從呆滯中反應過來。
“這未免太離譜了吧,衛將軍此前左臂本就有傷,此番傷上加傷,臉色泛青很正常。只因臉色烏青,你便斷言他中了什麼‘見骨穿’,還要刮骨療傷,如若不是,將軍豈不是要白白忍受這樣的痛楚?”衛雁鳴的侍衛也站出來反對。刮骨療傷,單單聽這名字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是啊,這毒眾人都沒聽說過,難道是落國的毒?”雲梨落皺了下眉。
“正是,此毒乃落國人常用的毒。”柳曼槐自然不會說出在雲山,這“見骨穿”在雲山是很常見的一種毒。
“陳珂,若是你弄錯了……”王醫官還是將信將疑。
“陳珂願以項上人頭作保!若是在下弄錯了,願以死謝罪!”柳曼槐的口氣相當堅決。
“以死謝罪?!什麼事要以死謝罪?說來本王聽聽!”突然營帳的捲簾被掀開,一身金色鎧甲的歐陽元朗大步走了進來。
“參見厲王殿下!”眾人當即見禮。
“不必多禮!衛將軍的傷如何?”歐陽元朗虛手一扶,脫下頭盔遞